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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叛神-第61部分

小说: 叛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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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错没有想到光锐会这么说。她在夜色中站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光锐一直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身影融进浓重的黑暗中,再也找不到。恍惚有一瞬间,她觉得,其实云错就是属于黑暗的,她是那黑暗里的王,寂寞着,高傲着,冷漠着,高高在上。
寂寞……吗?云错一路走,一路想这个词。其实,她并不知道什么是寂寞。只是听过这个词,见这个词被别人用在某些地方过,然后联系情境,她明白:啊,原来这就是寂寞啊。
云错想起她楼下那个叫莲的作家来。那个长相妖冶的男人让她觉得他们身上有着某种相同的味道,那个男人说,是相同的孤独的味道。她看过他的书,那充斥着爱与性、欲和罪的世界黑暗而压抑,却不知怎的,却总让人觉得,那浓重的黑暗深处,其实是有着纯净无暇的白的。
很多人说他的书里那压抑的、无尽的黑暗让人绝望,让人丧失活下去的欲望。可是云错读的时候,却觉得,真正让她感受到疼痛的,不是那些黑暗,而是那似乎不存在却又总叫人有着那般感觉的纯白。
疼痛,真实,鲜血淋漓,于是——痛快。
那个人,并没有完全的绝望罢,云错想,倘若是真的绝望了,就不会有这样的文字诞生了。
正这么想着,云错就看见了那人。
莲正被人压制在墙上,对方背对着路这一侧,云错只看到那是个跟莲差不多高的男人,不过明显比莲要强壮得多。莲就被那人掐着两只手架在头上方,对方将一只腿别进莲的双腿之间,一只手扣着莲的双手,另一只手似乎……
云错只瞥了一眼,没有管闲事的打算。不过她也绝不是会为了这种事而绕路的人,她就径自从那人身后走了过去。
走过的时候,酒气让云错忍不住侧目,这一侧目,她却看见,灯光下,莲那张妖娆到了极致的脸上竟带着泪痕。路灯照着他的脸,莲紧闭着眼,默无声息地哭泣着,泪水打湿了他的羽睫,赭红的长发散落在纤细的肩上,整个人都是那么地脆弱无助。
那个猥亵他的男人仍然伏在他身上对他上下其手,莲发出了一声破碎的哼声,对方却似乎更加兴奋了。
云错停下了。她走到那个男人的身后,开口:“喂。这是我的。”——邻居。
大概不曾料到会有人如此不识趣地前来打扰,男人烦躁地回过头来,张口就要骂,可是骂人的话却在看到身后人的容貌后硬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原本不耐烦的脸色顿时变得色迷迷的,男人甚至馋涎地舔了一下唇。
云错流露出厌恶的神情,危险地眯起了眼。
那双修狭的眼眸平日里也总是微眯着的,不同的是,平时微眯着的这双眼是高贵而慵懒的,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看穿世事的犀利明澈和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气息融合在美丽的银色瞳子中,吸引人,却让人不敢靠近。而此刻,同样是微微眯起的眼睛,银瞳中却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像是夜晚的黑暗中闪过的锋刃的寒光。危险。让人本能地选择逃避和服从的危险。
男人被云错的气势骇住了,傻怔怔地望着她,没有了丝毫动作,拙劣的雕像一般。
莲显然是醉了,扭动着身子哼了一声。
男人的一只手因为要锁住莲的双手而高举过头,云错以手为刀砍向对方的腋下,骨头碎裂的声音从肌肤下发出,男人跌倒在地上蜷缩满地打滚,悲嚎声沙哑低劣而粗糙。
云错在那一招之后迅速收回手,接住了正要往地上滑落的莲。
莲软软地趴在云错肩头,冰凉的脸颊碰到了她颈间的肌肤,云错勉强扶住比她明显高出一头的莲,却丝毫不显狼狈。
拖着伏在自己身上的莲,云错上前一步,一脚踩在这个哀嚎着的男人的手上。
“刚才是这只手在乱摸,是么?”云错脚上穿着的是与制服配套的长靴,类似于军靴,靴底格外坚硬,而且为了方便骑马,靴子是有跟设计,如此毫不留情地直接踩在手上,地上的男人甚至听到了自己骨头被碾碎的声音,剧痛从手上传来,望着面前这个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的女人,他的心中竟只有一个念头——会死!会被杀死的!
这个女人绝对杀过人!会死!
看着地上的人瑟瑟颤抖,狼狈不堪的样子,云错突然升起一股厌恶感,不完全是对面前这个狼狈的男人的,还有……对自己的。
这样的厌恶感出现在那双寒凉的银眸中,越发地森寒起来。
“滚。”云错拿开脚,那个男人就开始逃跑,却发现自己根本站不起来,所谓连滚带爬也就是这般了。
云错艰难地把莲弄回云间公寓,搜出钥匙,按上掌纹,问出密码,开门,将这个看起来高高瘦瘦却并不很重的男人拖进房间里。打开冰箱,还是一如既往地只有水和苹果。
沙发上的莲似乎呢呢喃喃地说了什么,云错蹲下去倾听,他却不再说了。
“喂。”云错轻轻戳了戳烂醉的莲。
“嗯……”莲迷离地张开眼,红色眼眸满眼水色,像是蒙着晨雾的红玫瑰。醉了的莲那张精致的脸上无端地流露出几分清澈的纯真来。他张了张口,似乎要说什么,可是眉头蹙了蹙却还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云错向前倾了倾身,附耳上去,莲又问了一遍,她才听到。
他问:“你叫什么?”
云错望了望莲,说:“云错。”
“云错……云错……”莲开始叫云错的名字,他背靠着沙发靠背,缓缓地收回了修长的腿,蜷缩在角落里,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念着“云错”“云错”,神情脆弱,好像那是一尊细瓷的花瓶,薄薄的胎坯,细细的瓷釉,容不得一丝一毫的磕碰。
云错想她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孤独无依的时候想要找什么人来倚靠,哪怕只是念着对方的名字也好,哪怕只是念着名字……都能够获得一丝温暖,一星慰藉。
怕只怕连个能念的名字都没有。
“云错……云错……”莲还在叫着她的名字,云错认认真真地答应着。
修长的眼眸眼梢高挑,一点朱红泪痣点在眼角下,明明是那么妖娆的容颜,可是醉酒中却单纯得像一只白兔,莲张着迷蒙的眼望着面前的银发女子,“云错?”
云错点了点头。
“云错……”他又念了一声她的名字,缓缓地闭上了眼,云错以为他要睡了,正想要起身去取被子来给他盖上,却听见他朦胧的声音。
“别走……”
莲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絮絮地开始说,说他的事情。云错有些诧异,她以为,像莲这样的人,只会把自己的过往深深埋藏在心底,绝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云错难得有耐心,坐下来,静静地听着。
莲说他是出身贵族的孩子,出生之后没有在母亲的身边待过。童年是在祖父家度过的,那是个非常传统的家庭,极注重严格的礼数。祖父总是板着面孔,让莲很害怕。祖母也不慈祥,让他感觉好像是一张年代久远的、裱在了画框里的二流画家所画的画。
莲小时候有个长他两岁的女孩子对他极好,他被祖父责打之后总是一个人躲起来,那个女孩子常常陪在他身边,他觉得他好像是天使,莲很依赖,很迷恋她。
他絮絮地讲了很多两个人在一起的事情。
莲七岁的时候,他被父亲带回了“家”。走之前,他跟那个女孩子约定,他一定会回去看她。
所谓的家,其实很冷清。偌大的房子里常常只有他一个人,父亲常常不在家,母亲也是。偶尔母亲会带不同的男人回来,毫不避讳他的存在,那些不同的男人总是用各种态度对待他,鄙夷、厌恶、嘲讽、虚伪的友善……
这些让自小接受传统教育的莲感到恶心,甚至让他对自己的存在充满了罪恶感。
十八岁从名牌大学以优异成绩毕业之后,莲没有继续读书,他开始独立生活。
这些,莲都没怎么仔细讲。他说。后来他去看了那个女人,但是她已经嫁人了,嫁给了一个恶棍。
那个女人救了流落到那个地方的那个男人,对他悉心照料,可是那个男人后来却强暴了她。之后那个男人又真诚地道歉,说愿意负责,想娶她,女人本来不愿意,可是没想到肚子里居然有了孩子,无可奈何,只好嫁了。
结婚之后,男人的本性都显露出来了,那个男人经常虐待她,那个女人的丈夫逼她住在马厩里,逼她当妓女接客赚钱,女人不堪忍受,但是为了遵守等他回去看她的约定,她一直都隐忍着。
莲去找她的时候被那个恶棍得知了,那个恶棍要杀他,于是那个女人为了他,死了。
那个女人是个干净的女人,是个纯真美好的人儿。莲说。
他说这些的时候闭着眼,眼里有泪水淌出来,那颗朱红的泪痣被泪水洗过,在灯光下越发红艳。
云错坐在一边,直到莲不再出声了,真的睡了,云错给他盖上了一床薄被,才悄悄离开。
楼上家中,路西法已经等了很久。开门看见等候在那里的路西法,云错心中涌起莫名的情愫,“抱歉。”她对他说今天被文森特请去作客,已经吃过了,路西法就把晚饭都收了起来。
云错喝了口水,倦倦的。路西法走到她身边来坐下,“累了么?去休息罢。”
云错放下杯子,欲言又止,抬头望着路西法,鬼使神差地,她问他:“路西法,寂寞是什么?”
路西法一怔,寂寞?寂寞就是找你一千多年仍然找不到。他望着面前这张苍白的脸,抬起手拢起了云错掉在脸前的几缕长发,温和地微笑着,说:“就是你不在我身边,这么简单。”
“是么。”云错垂了垂眼,站起来,走开。
路西法望了望她的背影,又将视线收回到面前,他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指腹抚上云错刚才喝过水的杯子,手指在杯沿上轻柔地流连一圈,那里早已没有了她的温度。
云错的身上,有淡淡酒气……
“云错……”

明天那犽和戒回来。






第二十二话  重逢

樱吹王立学院,这座闻名于整个伽罗兹帝国的学院,有着古老的历史和森严的传统,每一栋建筑,每一个细节,都透着贵族的威严和奢华。
不到放学的时间,但是埃利德班级接下来已经没有课了,云错一向对集体活动避之不及,现在无事可做,便直接回家。
走在路上,云错想的是那个可疑校医的话——“你相信吸血鬼吗?甚至……不怕日光的吸血鬼。”她一度以为这个校医跟她之前的任务有关,可是稍微调查了一下,似乎不像。
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吸血鬼么?不怕光的吸血鬼……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吸血鬼,议院和皇帝会更加热衷于像教会那样将人类变成那样的怪物罢,因为不怕光的吸血鬼肯定了那个试验的可行性。
吸血鬼……
话说回来,医务室的校医在换人的同时,门窗上的玻璃也换成了偏光玻璃呢。
云错摇摇头,冷笑了一声。
一个有着墨绿色短发的男子和一个金发少年出现在樱吹王立学院的大门外,温润细致的男子深紫的眼中暗藏着隐隐的忧伤,少年站在男子的身边,金色的碎发遮在额前,却遮不住满脸的激动和兴奋,衣袖被少年紧紧地抓在手中,攥出了道道凌乱的褶皱。
向门卫出示了泽鲁寄给他们的通行证之后,戒和那犽走进了这座森严的学院。
“云错她……如果是在这样的学校里的话,应该过得不错罢。”那犽观望着这座高贵奢华的学院,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地说。戒却微蹙着眉,没有应声。
泽鲁在信中说——大概。
为什么用这么不确定的语气?看着跑在前面兴奋不已的那犽,戒越发地觉得不安起来,已经太多次了——满怀着希望,然后在事实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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