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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叛神-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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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我一个人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她说:“……孤独,恐慌,不安。很痛苦。以前,我只有你一个朋友,现在终于有了修,他很温柔,总能够听到我说的话,总是能够准确地猜到我的心思。可是……”光锐把头深深地低下去,说,“因为修太好了,所以我一点都不希望把他让给别人。我好害怕,害怕他会离开我,有好多次梦见他跟别人走了,从梦里惊醒,我都忍不住难过得大哭一场。”
她说:“嫉妒是罪罢,那么我便犯有重罪。看到修跟别的女生说话我甚至都要嫉妒,我甚至不希望修被其他人看到。太痛苦了,所以,当我看到修在路上对着别的女生笑得那么温柔的时候就手足无措了,于是……”
于是用身体来乞求他留下吗?云错闭着眼良久没有说话,然后突然站起来走了出去。光锐抱着杯子如受惊的兔一般看着她。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光锐的眼神渐渐地黯淡了下来,视线垂落,落回到手中的杯子里,被尚有余温的咖啡染上了沉重的颜色。
咖啡已经不再那么烫了,之前手心里的烫痛却还在,光锐无声地笑着,眼泪却掉了出来,掉进咖啡里,溅了小小的水滴出来,落在她的手背上。
有谁将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光锐惊愕地抬头,却看见云错站在自己身边。扭头,看见自己身上披着的是一件崭新的外套。
“你……”云错开了开口,似乎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说,顿了顿,冷着脸对她说:“伸手。”
光锐茫然地伸出手去,云错在她手心里放了什么,然后用手背将她伸出去的手推进了她怀里。
云错扭过头去,也不看着光锐,“用得到的话就吃了。如果没什么,出去就扔了罢。”说完云错转身,背对着光锐叫服务生又要了杯水,结帐走人了。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在桌上放了五十比克,“回家罢。”她说。
云错那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的黑暗中,光锐看着面前的水和手心里的药,咧了咧嘴,想笑,却还是忍不住哭了。肩上的衣服挡住了夏夜微凉的风,浓绿的大型植物后,光锐咬着唇泣不成声。
和着流进嘴角的泪水,光锐将药片吞下去,正要将药盒塞进口袋的时候,却摸到了口袋里的手帕。简单纯白柔软的手帕,带着淡得几乎闻不到的馨香,是云错的味道。刚要止住的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
不远的云间公寓,电梯缓缓上升,云错靠着电梯壁,唇角却勾着一弯苦笑。
“以前,我只有你一个朋友。”光锐是这么说的。多么讽刺,曾经,她居然是光锐唯一的朋友,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把光锐当做是朋友。因为她从来没有信任过她。
曾经,还是光锐讲给她的那个故事。那个相信着别人的谎话,把自己的一切都送了出去的笨蛋,到最后都笑着。只因为那些骗子在得到了他的东西之后说“谢谢你的帮助”。故事的结局是什么来着?骗走了他眼睛的魔鬼一边吃着他的眼睛一边说“我有礼物要送给你”,并把礼物放在那里。明明是一张写着“笨蛋”的纸,只剩下了脑袋的那个人却哭着说“谢谢,这是我收到的第一份礼物,我好高兴,谢谢你,谢谢你”。失去了眼睛的眼窝里不断地留下眼泪,笨蛋死了,故事完了。
那个时候,听完故事的云错什么反应都没有。光锐说:“云错,这个世界上也许有很多你不屑的东西,但是,就是这种在你看来是卑微的,渺小的,可怜的感情,却是人类赖以生存的动力。正是有着种种的感情,人类才不同于其他的动物,正是因为有着彼此的爱和信任,关心和同情,人类才能够彼此温暖,彼此扶持着,走下去。”
那样的光锐,是用怎样的心情出说那样的话来的?
她只记得那时的自己难得坦率地说:“我只是想说……能够这样信任陌生的人,这个笨蛋……很幸福啊。”只是说完那样的话就走了,留给光锐一个阳光底下的背影。
谁能够了解谁呢?真实的云错,真实的光锐,谁会了解?就算知道彼此都是寂寞的,可是,到底是怎样的寂寞,也许,连当事人自己都不会了解。
她其实也曾经想过要去相信什么人,可是,叫她如何去做呢?从那黑暗的记忆里就生长出了不信任,那以寂寞为根的不信任像一株强壮的藤蔓,缠绕蜿蜒在她这十数年的生命里,每一枝每一叶都写满了她所经历的难以叫人相信什么的事情。
这个世界,虚伪、肮脏,充斥着算计、欺骗、利用、背叛和人类那永无止境的膨胀的欲望。
如何相信?
怀疑任何人……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这样,因为始终怀疑着所有的人,不对任何人交心,其实一件很痛苦,很孤独的事情。
她已经习惯了孤独,可是,这种植入骨髓和血液里的孤独,却会在某些时候让她的眼里流下眼泪来。她甚至因为这种孤独而丧失了某些能力,或者说——因为与生俱来的孤独,她从来都没有学会过一些能力。
比如说——大笑。
她一直都觉得那么放肆地笑很傻,可是,当看到光锐在阳光里和其他的女生一起笑得花枝乱颤的时候,她又觉得是那么美好。
但是,有些美好只能够是看别人的罢,毕竟,自己无论如何也都做不到呢。
云错试着牵了牵嘴角,闭上眼。
——呐……到底不是我会做的事啊。
想来自己方才一定是想哭的样子罢,所以,还是算了,不勉强自己。悠悠地睁开眼,看着电梯上指示楼层的红灯,那不断变化的数看在眼里,渐渐地模糊成了不断滴落下来被摔碎的血滴。






第二十一话  寂寞

绛鬼猜测得不错,就在第二天,云错放学的时候,文森特去接她了。
确切地说,是接光锐,然后特意等了一下云错。说是因为云错劝光锐回家,加上云错好久不去府上玩了,表达一下感激之情的同时叙叙旧。
樱吹王立学院的大门外从来不缺名车,然而当文森特的车子停在外面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一阵骚动。不是车子有多显眼,而是车子标志的主人的地位——仅次于皇帝的、统领议院的三卿之首,文森特大人。
尤其是当云错坐上这辆车子的时候,她那扑朔迷离的身世又一次成为了话题。
文森特是一个长相严肃的人,很明显就能看得出这个人相当严谨的性格,路上他偶尔问到云错的生活和学习,云错知他一直在从后视镜里观察着她,对于他的提问,均面带恭敬地一一作答。
云错虽然散漫,却不甘于被动,当光锐提前告知她文森特要请她到家里去的时候她就料到是何事了。
那份报告。那份关于那种怪物的报告。
云错是被文森特带出来的,也是被他推荐进入蚀的,加上在熟悉周围的一切之前云错一直都是住在光锐家中,文森特理所当然地知道她是蚀的成员,而且,他熟悉她的字迹,看到那份报告的叙述方式和签名,多少能够猜到几分。
而且,作为三卿之首,文森特不会对那种怪物毫不知晓。
果然,在寒暄了一阵子之后,文森特问到了关于她工作的事情。“最近没有执行什么任务罢,云错看起来瘦了很多。”
其实问到任务的事情已经算是逾越了,可文森特却是用近乎陈述的语气来说的,而且加上后面那句话之后,重点就被转移了,好像他只是在关心她的身体,任务什么的,只是不小心带出来的。云错假装没有听出他的本意,顺着表面上的语义回道:“多谢大人关心,只是季节缘故,食欲不好罢了。”而后看了看光锐。
文森特也知道当着光锐的面不好说什么,也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光锐听“任务任务”的也早就习惯了,她知道云错跟很多其他埃利德班级的学生一样在王宫里有兼差,工作内容不便对旁人讲,也就识趣地没有问。
——就算问了,这两个人也不会告诉她什么的。
到府上的时候,管家已经命人将午饭准备好了。长长的餐桌,三个人坐着,相隔甚远。曾经在这张桌子旁边坐过半年的云错又想起了光锐的话。孤独、寂寞,在这样的环境里恐怕很难不产生这样的感受。
文森特关心了一下云错“一个人”的生活,问她有什么需要之类的,云错一一作答,皆恰如其分。
“听说,现在给你派了个搭档,你这性子能跟对方合得来么?”文森特一手执刀,一手执叉,头也没有抬一下,漫不经心地问,不过这漫不经心的态度并不影响他用余光捕捉云错的反应。
云错早就料到他会问到这件事,所谓“听说”也不过是他的猜测,蚀里面的事岂是可以任人“听说”的,文森特一定是从那份报告的签名上猜测那是她写的,然后用这种问题来确认一下。
云错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声音里也没有一丝波澜,语调平平地说:“最近身子不好,头儿有这个打算。人已经见过了,哼,”云错说到这里,做出一副回忆般的样子,还故意笑了一声,“倒是蛮温柔的。”——云错故意这样说,误让人以为她只是见过她的搭档却还没有共同执行过任务,而且,那份报告上逆这个签名以及那种张扬恣意的字迹,恐怕跟温柔没有多大联系。
“是么。”文森特不痛不痒地应了一声,抬头望向她的那一眼却是意味深长。
当初文森特把云错举荐给皇帝,就算皇帝没有明明白白地说要将她安排进蚀,结果也显而易见了。文森特,三卿之首,地位仅次于这个帝国的皇帝,云错倘若还就身份这个问题跟他装糊涂就太可笑了,她不是那么愚蠢的人,文森特也知道这一点,但是在此基础之上,关于蚀,关于他们的任务,就全都是机密了。
一顿饭,一场寒暄,一番试探,云错没有透露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临走,文森特让管家派车送云错回去,被她婉拒了。
“当初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是块好料……”
云错起身的时候文森特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已然是挑明了之前有试探的意思。云错微微一怔,接着勾出了一弯恰到好处的微笑,“承蒙文森特大人扶持。”
光锐送云错出门,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光锐还在问:“云错,真的不需要车子去送你吗?已经很晚了。”
云错抬手制止了她。
她说:“光锐,我们的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都不一定是真实。你所以为的真实,你所坚持的信任,可能到头来都会成为你的致命伤。当你选择去信任的时候,可有做好承担这一切可能后果的觉悟?”她说的是光锐和修的事情,光锐喜欢修,云错作为一个外人不便对那个人多作评价,而且,真要评价的话,她无法拿出证据证明她的话不是挑拨。
夜色中,云错望着光锐的那双眸子漆黑沉静,仿佛能沉没一切的深潭。
光锐知道她在说什么,咬着下唇不语,云错看到她这个样子,无声地叹了口气。
“光锐,多爱自己一点,不要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别人的身上,不然你依赖的那个人突然走开了,你会摔得很惨。”云错说完这话就要走,没想到光锐却突然叫住了她。
“云错!”
云错转回身去,却听见光锐清绵的声音:“你呢?说这话的你,是不是……很寂寞?”光锐站在宏伟森严的贵族府邸大门口,灯光照在她身上,纤细的身子伫立在那里,散射向多处的影子拖得长长的,渐渐变淡,淡入到周围的黑暗中,使她看起来仿佛是从周围的夜色中生长出来的寂寞的花朵。
云错没有想到光锐会这么说。她在夜色中站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光锐一直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身影融进浓重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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