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味书屋 > 魔法玄幻电子书 > 叛神 >

第97部分

叛神-第97部分

小说: 叛神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安吉拉望着云错眼角的血色纹记,苦涩地笑着。
“其实……我讨厌悲伤的东西。所以,我杀了我的母亲。”
躺在桌子上翻白眼的刹那突然浑身的毛一抖。云错缓缓地移过视线来,依旧是无喜无悲。
“我的母亲是个不幸的女人。或者说,她自认为是个不幸的女人。她的丈夫,那个我该称之为父亲的男人,是个花心而不负责任的男人,该说是——没有出息罢。幼稚狂妄,没有担当。鬼知道当初她是怎么迷了心眼非要嫁给这个男人不可。然后,生活开始重复琐碎而令人烦躁的冗事,两个人都开始厌倦,怀疑,开始后悔。那个男人最后终于抛弃了她,连同他的孩子一起。于是可怜的女人带着女儿回到娘家,怨天尤人,自怨自艾。她总是对我说,安吉拉,你一定要争气;安吉拉,你要擦亮眼睛,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安吉拉,跟你一起回家来的那个男的品性如何?安吉拉,连你也要抛弃我对不对,就像你的父亲一样,啊,对啊,你是他的女儿,你们是流淌着一样的血的。”
“她总是紧张而压抑,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安吉拉我爱你,安吉拉我爱你……其实,她爱的只是她自己罢。她用她的爱束缚住我,不让我离开,因为她害怕自己一个人会寂寞。她只是害怕自己会变成孤单一个人而已。”
女人一圈一圈地搅着咖啡,搅起了细细的泡沫。
“我受够了她那张哀切的脸,于是我杀了她。我没有抛弃她,给了她她所期望的解脱。然后,我离开了那里,带着所有的钱四处流浪。”
云错看了看女人的脸,女人的脸上带着笑,却极为浅浮,像是画在纸上的东西,而不像是从土壤中生长出来的那般具有凝重感或者鲜活感。
“我去了很多地方,等到有一天,钱用光了,我大概会去死罢。”女人笑着说,语气轻缓,像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云错依旧没说什么,自始至终都安静地听着。
“你还真是冷漠啊。就像莲说的那样——脸上有着血色纹记的冷漠的女人。”
——那个男人在小说中用大段的笔墨去描述的美丽而高贵的女人,意料之外地存在于这个现实中的女人……也是那个妖娆风流的男人爱着的女人罢。
无情的男人和无情的女人么?
真是看到了一个不错的故事呢。叫安吉拉的少女站起来,拎着她小巧而精致的包包。“我要走了。小东西就算被我带走了也会逃走罢。”微笑的少女伸出指甲上涂着鲜红丹寇的手碰了碰刹那的鼻子,看到刹那终于装不下去打了个喷嚏,开心地笑了起来。
“再见。”少女冲云错摆了摆手,又朝着刹那也摆了摆手,推开咖啡店的门走了出去。云错看着那个少女的身影消失在街道上,良久之后,终于也起身。
“回家了,刹那。”
列车行驶在黑夜中,漆黑的夜在窗外,窗子里清晰地照出云错的脸,眸光淡如月华。刹那钻进云错大衣下面趴在云错腿上睡了,云错托着脸颊望着外面。
人类,真是一种本能地追求着幸福,逃避悲伤的生物。他们穷尽一生地追求着幸福和愉快,拒绝悲伤和痛苦,可是,伤痛这种东西,真的能够逃避得了吗?
安吉拉杀了让她感到悲伤和痛苦的母亲,这样的她就能够获得内心的安宁和平了吗?她真的知道她所追求的是什么了吗?真的得到了自己所追求的东西吗?
飞蛾扑火。云错想起这么个词来。
为了追求温暖和光明而扑火的飞蛾,可笑?可悲?可敬?
这样苦苦地追求,其意义究竟何在?
对于幸福,许多人死在追逐梦想的路上,还有另外的顺从于现实的人指着他们的尸体嘲笑着。
理想和现实的路同样艰辛,或者理想之路更为难行一些,不同的是,理想之路的尽头,存在着一个美好国的诱惑。
追逐理想的那些人,是勇敢呢,还是贪婪愚蠢?走在现实道路上的那些人是懦弱的吗?或者亦怀有其不为人知的苦楚?
云错闭上眼。自己,属于何者?
黑夜过去,黎明到来。云错回到诺得,走出车站,看到东方的天空中一片明亮的艳红。黑夜总会过去,朝阳会破开压抑的云,即使付出鲜血的代价,光芒也总会出现。
她是罪孽深重的背叛者,然后,她将背负着自己的罪,走在自己的道路上,为了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而忍受一切痛苦和责难,而她,将对这一切痛苦甘之如饴。
肩膀上的刹那意识到云错停下来了,“吱”地叫了一声,云错回神,提起行李箱朝着家的方向去。
电梯一层一层地升上去,终于在八十九层停下,云错推开门,正要弯腰脱鞋子,伴随着一阵铃声,那犽“呼”地一下子从沙发行跳下来,蹿进云错怀里,险些将她扑倒。刹那为了避祸,扑棱棱地飞了起来。
怀里的那犽紧紧包着云错,云错无奈地笑了笑,放下行李箱。“喂,好了,那犽。”
那犽没有松手,低着头,云错也看不到他的脸。
“那犽……那犽?”
良久,那犽才从云错怀里抬起头来,抽了抽鼻子,“哼”地一声扭过头去。“出去玩都不带着人家,还知道回来呐。”
“抱歉。”——自己,果然是太任性了。那犽他……其实很担心罢。自己这样一声不响地离开,留他一个人在家里,换做是自己也会着急的。
“谁……谁要你道歉!要道歉的话拿糖来!”那犽朝云错伸出手来,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
云错从空中拽住刹那的尾巴扯下来,放到那犽手里,一笑:“新鲜美味热乎的血液,请用。”
刹那一听,吓得“吱吱”地叫着就要飞,可惜尾巴被人拽着,那犽作势真要咬上去,两只不安分的家伙就又闹作了一团。
厨房的门被拉开。云错身子微微一僵。
抬起头,看到的是路西法正站在厨房门口,宽容地微笑着。
“欢迎回家。”
“……啊,我回来了。”






第五话  结束

云错问路西法:“如果,我以后永远都是只是个人类,弱小,无用,不能够保护任何人,你会保护我吗?”
路西法说:“会。”
云错说:“我想离开这个地方了。”
路西法说:“好。”
晚上,云错下楼,又一次推开了莲的家门。
昏暗的房间里,有淡淡的烟草味。莲抽的是水果味的香烟,味道并不难闻——当然,这并不改变烟草的本质。
门没有上锁,云错轻轻一推门就开了,痛苦而压抑的咳嗽声从昏暗的房间里传来,云错打开灯,看见了莲。大约本来是睡在沙发上的,结果掉了下去,正蜷在地上咳着。
那么单薄的身子,蜷在沙发旁边,赭红长发散落在地板上,随着他的咳嗽而颤动着,紧密的咳嗽声像是要将这个人的生命夺了去,带着些许沙哑,声嘶力竭一般。
云错扶起地上的莲,替他抚着后背。这个男人的身子是如此纤细,好像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够将这身体里脆弱的骨头折断。莲靠着云错咳了一会儿,抬手,用手背抹去了嘴角的血,鲜红的血沾在唇角,沾在手背上,映衬着莲偏于白皙的肌肤,妖娆夺目。因为咳得太凶,莲的眼角残留着晶亮的泪水,被灯光照着,格外晶莹。
他笑着,望着云错的眼如雾迷濛。
“莲,我要走了。”她说。
“……”
莲怔了怔,从云错怀里直起身来,靠上了背后的沙发。他低着头,云错看不到那赭红色微卷的长发所遮挡住的脸庞上有着怎样的表情,只听得到他似有声音——“你说过,我是你的。”
认真而执着的声音,透露出的,是单纯的,容易受伤的心思。
云错抿着唇,没有出声。她不记得自己何时说过这样的话。但是她没有把这想法说出来。
莲是单纯而脆弱的,即使他的文字有这么那么沉重而黑暗的阴谋,有着那么深刻的伤害。这个心思纤细的人独自住在自己的文字构筑的世界里,单纯而执着地,一砖一瓦地建造起一个理想的世界,固执地相信着由他自己创造出的这一切,像是个沉湎在梦境中不肯醒来的孩子。
他坐在自己的水晶宫里唱着歌谣,看着水晶将外面的世界折射成美好的样子,然后,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或许,他始终都在拒绝伤害。就像在希拉那件事上一样。
云错想:希拉大概真的做了妓女罢。否则外人也不至于用那般眼神看待她。莲无法接受这一切,于是他歪曲了事实,自己编造了一个故事,告诉自己希拉死了。于是莲记忆里那个美好的女人永远地停留在了过去,那个美好的,给了他温暖和关切的希拉,在他的世界里永远地保持着美好的姿态。
所以,他选择了忘记希拉的名字。
说莲是她的这种话,是否也是莲幻想出来的呢?
莲朝着茶几伸出手去,摸过香烟盒,一弹,熟练地弹出了一根香烟,叼在嘴里,“嗒”,打火机冒出橘色蓝色相间的火焰,舔舐着香烟。
莲扔了打火机,抽着烟,迷离着眼,“我记得,很清楚。在街上,晚上,你对那个男人说了,我是你的。”
街上,晚上,那个男人?
云错突然想起来,是晚上看到醉酒的莲被一个男人抵在墙上意图轻薄的时候。她似乎……的确说过罢。她对那个猥琐的男人说,“他,是我的(邻居)。”只是邻居这个身份实在没有什么话说的立场,所以话说了一半她就没有再说下去。
被误会了吗?
云错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一枝烟慢慢化作青烟,消散在空中,莲突然站起来,将剩下的烟头按在烟灰缸中,拧熄了,居高临下地望着云错说:“你说过,我是你的,你不能这样抛弃我,谁都能抛弃我,唯独你,不行!”
秀气的下巴,细长高挑的桃花眼,秀挺的鼻梁,朱红的泪痣,睥睨的眼神,居高临下的骄傲态度——却透着色厉内荏的味道。不安,恐惧,寂寞……
“对不起……”云错的话被铃声打断,莲皱了皱眉——无视!
可是铃声却响起来没了完。莲不耐烦地接起电话,没好气地问了一声。但是这种不悦的态度在听到对方的话之后立马变成了惊讶:“什么?楼下?”
莲接完电话的时候云错已经站了起来。
“抱歉。莲,我要走了。”
莲微抿着唇,看着云错打开门走出去,头也没有回一下。
然后,她的背影被门遮挡住,不见了。
*
从莲的家中走出来,路西法正在电梯口等着。
“绛鬼在店里。”他说。
云错点了点头,和路西法一同走进了电梯。
灯光荧蓝,透着寒意,云错和路西法的影子肩并着肩在路上长长短短。王宫里始终灯火辉煌,云错和路西法走的依然是那条秘密的通道。
店里,绛鬼已经等候多时。
看到云错和路西法的时候,他将嘴里叼着的磨牙棒抽出来扔进了桌子旁边的垃圾桶,开门见山地说:“你们知道的,除非死,否则,不能离开也不能背叛蚀。”
“那是对人类的规矩。”路西法几乎是紧追着绛鬼的字尾说出了这句话。
绛鬼犀利的目光扫到了云错身上,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压在手下的一张纸隔着桌子推了过来。
路西法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任务单。
“最后的任务。完成之后你们便可以离开了。不过,在蚀执行过的一切任务以及有关蚀的任何消息,务必保密。”
“哼。”回答他的,是路西法高傲而不屑的冷哼,那是暗之帝王对卑微人类的轻蔑。
绛鬼没有再说什么。
——这两个人,离开之后,便不会再回来了罢,他们都不是普通的人世能够束缚住的人。
任务是暗杀三卿之首的文森特*梵恩*彻斯特,光锐的父亲。
任务单上一如既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