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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部分

218 科幻之路 第三卷-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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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这一切完全改变过来,我觉得真是令人哭笑不得。这一切也将过去。一切好事物都有尽头。

  夺去我的生命吧,但是不要夺去我生活的意义。

  片刻也不要夺去。

  (江昭明 译)

  《科幻之路》(第三卷)作者:'美' 詹姆斯·冈恩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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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幻艺术故事

  把艺术和科幻小说相提并论,“艺术”这个字眼如鲠在喉。即便是科幻小说作家,有时也觉得提到艺术乃是夸夸其谈。许多科幻作家宁愿把自己看作说书人,“挣几文小钱喝喝啤酒,”海因莱恩如是说,波尔·安德森则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从某种意义上说,新浪潮作家反对的正是这种态度。哈伦·埃利森说,他们把自己看作以大写字母A打头的艺术家①并不感到羞于见人。

  【① 以大写字母A打头的艺术家:在英文里,“艺术家”一词是artist;所谓“以大写字母A打头的艺术家”即Artist,意思是“地地道道、堂而皇之的艺术家”。后文提到“以大写字母A打头的艺术”即Art,意思雷同。】

  当然,科幻小说可以用艺术手法来写作。但是以大写字母A打头的艺术则另当别论。具有艺术性的小说,其外部特征是自觉意识的风格、强调人物的塑造和个性化的叙述。因此,一篇小说如果含有一种文学样式的多种特征,似乎就显得比较缺乏“艺术性”。所有作家都往故事里掺入自己的货色,但是作为文学样式的科幻小说使个性服从普遍性。更为根本的是,作为文学样式的科幻小说是一种信息;就其主题来说,它是分析性的,无论主题涉及的是人类、社会或者宇宙的命运,它必须证明论点。艺术小说首先是描写性的,我们只能牵强附会说它“表明”了一点什么;它只告诉读者,人就是这个样子,生活就是这个样子。艺术小说通常又是悲观厌世的,主要因为写悲观厌世的艺术小说较为容易;写乐观向上的艺术小说并不是不可能,但是这类小说很难打响。因此,写艺术小说的作家无论对人类的现状和未来是否抱着个人的悲观情绪,在他们写出的小说里主人翁通常未能解决自身的问题或者从来没有机会和可能解决问题。如果这情况听起来像是主流艺术小说的话,那就对了。

  那么干吗要把艺术小说写成科幻小说呢?有个现实的答案:科幻小说比较容易出版,过去是这样,现在仍然如此;除了科幻领域,现今付钱买短篇小说的市场差不多都不复存在了。如果能够按照科幻小说的套路写出艺术小说,即便它的叙事效果仅仅相当于历史上的小说和当代小说,这种小说还是可能找到它本来在如此一种传统框架中无法找到的读者的。但是把艺术小说写成科幻小说唯一正当的理由是因为它用任何其它手法都写不出来。

  事实上,许多艺术小说都是幻想小说或者类似幻想小说。幻想小说很少需要证明什么论点,作者可以随心所欲表现自己的个性,随心所欲在风格上作大胆尝试,随心所欲描写笔下人物,随心所欲渲泄自己的悲观主义。即便形似现实主义的艺术小说也不见得比作者的内心世界更具现实性,作者的个性越强,小说的幻想色彩就越浓。

  诚然如此,科幻艺术小说差不多从一开始就存在于科幻小说这一文学样式之中。霍桑、坡和奥布赖恩经常写这一类小说。威尔斯的《水晶蛋》和《盲人国》跟他早期的一些长篇小说一样属于艺术小说;约瑟夫·康拉德和亨利·詹姆斯在威尔斯早期写作生涯中就吹捧他为艺术家,只是经过一番奋斗之后威尔斯最终才跟新闻工作者、教师和宣传人员交往。戴维·H·凯勒也写过称得上艺术小说的作品。雷·布拉德伯里是科幻小说这一领域中被外界冠以艺术家桂冠的第一个作家。亨利·库特纳和C·L·穆尔以刘易斯·帕吉特和劳伦斯·奥唐内尔为笔名发表的许多故事堪称艺术小说,因为这些小说无法用其他手法写出来。

  20世纪60年代,一批作家的作品自然而然归入艺术小说这一类别,他们是:英国的奥尔迪斯:布鲁纳、巴拉德等人;美国的德雷尼、埃利森、迪施克、萨利斯、斯平拉德、沃尔夫和泽拉兹尼。他们与新浪潮恰好同时涌现和发展。由于新浪潮主要致力于艺术小说的创作,因此新涌现的许多作家无论本人是否乐意都被贴上“新浪潮”的标签。

  罗杰·泽拉兹尼(1937- )是个典型。他获得西部后备大学的学士学位和哥伦比亚大学的伊丽莎白一世时代和詹姆士一世时代的戏剧专业硕士学位,此后在社会安全局找到一份差事,在业余时间开始当起自由作家。他很快就取得成功:1962年发表了两篇故事之后,他于1963年又发表了十二篇故事。他1963年发表的《送给教士的玫瑰花》是科幻作家协会会员投票编入《著名科幻小说殿堂》唯一的60年代小说。1965年,即设立星云奖的第一年,他以《成形的人》和《脸之门,嘴之灯》获得两种星云奖。

  他开始专门写作各种宗教题材的长篇小说,1966年以《这个承生者》(又称《……叫我康拉德吧》)获得雨果奖,1968年以《光之主》再获雨果奖。1976年他因中篇小说《刽子手回家了》获得星云奖和雨果奖。其他长篇小说包括:《梦幻主人》(1966);《成形的人》的扩充;《该死的胡同》(1969),该书被改编为一部糟糕透顶的电影;《死人之岛》(1969);《沙漠的入口》(1967)。泽拉兹尼一直在创作一系列长篇幻想小说,该系列的第一部是《安伯的九个王子》。

  他的《哈特斯普林中心的机器》是参加1975年星云奖最后评选的作品。

  《科幻之路》(第三卷)作者:'美' 詹姆斯·冈恩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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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特斯普林中心的机器》'美' 罗杰·泽拉兹尼 著

  让我给你讲一个名叫博克的生物体的事吧。它出生在一个即将灭亡的太阳的中心。它是一块时间污染物,从过去/未来之河被向前丢弃到现今。它是由烂泥和铝、塑料和海水的某种进化蒸馏液形成的。它一直吊在周围环境的脐带上晃荡转悠着,直到它的意志把脐带割断,后来才终生往下坠落,停息在一个事物都在死亡的世界的沙洲上。它是一个人的一块残片,位于一处游乐胜地附近的海边,该游乐胜地现在不怎么热闹了,因为它已经变成了一块安乐死殖民地。

  请任意选择上述各项,你可能选得对。

  现今他在水边行走,用叉状金属棍拨弄着昨晚风暴袭击后留下的东西:一块工艺品商店命运三女神有用的闪亮的瓦砾,在那儿值一顿饭或者一块对可以擦亮他较平滑半身的胭脂;紫色海藻,可以用来炮制一碗他已经爱上的咸杂烩;带扣、钮扣、贝壳;赌场的白筹码。

  浪花飞溅,海风强劲。诸天是一道蓝灰色的墙,断断续续,墙上未曾涂画飞鸟或人际交往图。他哼唱着走过洁白的沙滩,身上携带的破烂咔嗒作响,留下一条曲里拐弯的痕迹和一行脚印。该地离尾巴开叉的冰鸟栖息地很近,这些鸟儿在迁徙途中在这里停留几天——至多不过一星期。现在它们飞走了,沙滩的几个地方仍然点缀着红褐色的鸟粪。在那儿他又见到那个姑娘,这是多日以来的第三次。以前她曾经想跟他说话,想缠住他。由于种种原因,他不理睬她。但是这一回她不是单独一人。

  她正从地上重新站立起来,沙滩上的痕迹表明她被追逐过,跌倒了。她还是穿着那件红衣裙,现在撕破了,有污迹。她的黑头发——很短,留着浓密的刘海——稍微有点凌乱,因为头发短,乱不到哪里去。大约三十英尺之外有个中心的年轻人正在向她赶来。在他身后飘动着一部极罕见的安乐送终机——大约有人的一半那么高,漂浮在地面上也有人的一半那么高,形状像十柱戏的柱子,球茎状的头端是银制的,有个刻面并有灯光照明,三件芭蕾舞裙像锡箔一般薄,熠熠生辉,有节奏地上下摆动着而不受风力的影响。

  她听到他的声音,也可能是从眼角瞥见了他,于是逃开追她的人,说:“救救我,”然后她叫出一个名字。

  他停了好一会功夫,不过停顿的时间对她来说是觉察不到的。接着他走到她身边,又停下脚步。

  那男人和盘旋着的机器也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他问,声音悦耳、深沉、略带乐音。

  “他们要把我带走,”她说。

  “嗯?”

  “我不愿意去。”

  “哦。你还没准备好吗?”

  “是的。我还没准备好。”

  “这么说,小事一桩。误会了。”

  他向那个人和机器转过身去。

  “误会了,”他说。“她还没准备好。”

  “这不关你的事,博克,”那人回答。“中心已经决定了。”

  “那么中心必须再考虑一下这个决定。她说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嘛。”

  “去忙你自己的事吧,博克。”

  那人往前走来,机器尾随在后。

  博克举起双手,一只是人的血肉之手,另一只是其他东西做成的。

  “不,”他说。

  “滚开,”那人说。“你碍了我们的事。”

  博克朝他们慢慢走去。机器里的灯光开始闪动。裙子脱落了。它发出一阵咝咝声,跌落到沙滩上,一动不动地躺着。那人停下脚步,后退一步。

  “我要把这件事报告给——”

  “滚开,”博克说。

  那人点点头,弯下腰,捧起机器。他转过身,带着机器沿着沙滩走了,不再回头。博克把手放下。

  “好啦,”他对姑娘说。“你有多一点时间做准备了。”

  他走开,细心寻找贝壳和浮木。

  她跟上他。

  “他们会再来的,”她说。

  “当然。”

  “那我怎么办?”

  “到那时也许你已经做好准备了。”

  她摇摇头,把手搁到他由人的血肉构成的那一部分躯体上。

  “不,”她说。“到那时我不会做好准备的。”

  “你现在怎么知道?”

  “我做错了,”她说。“我本不应该到这儿来的。”

  他停下脚步,注视着她。

  “真不幸,”他说,“我只能劝你到中心去跟治疗学家们说清楚。他们会想办法说服你,安乐比忧伤来得可取。”

  “他们从来无法说服你嘛,”她说。

  “我不一样。情况不能相比呀。”

  “我不愿意死。”

  “那么他们就不能带你走。适当的心情是个必要的先决条件。这一点在合同里写着—_第七款。”

  “他们会出差错的。难道你认为他们从来不出差错吗?他们同别人_样也要被烧成灰的。”

  “他们非常认真负责。他们公平对待我。”

  “那只是因为你实际上是永生不死的。那些机器见到你就短路。除非你愿意,谁也无法抓到你。难道他们没有在你没准备好的状态下设法给你安乐送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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