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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娃噜嫂-第1部分

小说: 娃噜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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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作品以70年代长白山下的满乡为背景。以写实的手法描写了一个满族青年——他在那年春天与山
东逃荒要饭的有夫之妇娃噜嫂相识。令人作呕、肮脏、丑陋、没皮没脸的形象总是和讨饭人黏在一起,因此当地人都很
厌恶他们。那他为何还能和娃噜嫂从相识到相爱以及最后肉体上的欢娱,而又演绎出那样离奇曲折的爱情故事呢?他们
的情感世界会经受怎样的血与火的洗礼呢?是他们的故事在诠释原始状态下人的真情。在浮躁而又百无禁忌的今天,很
少有人再去关注长白山下那近似原始状态及其粗野而又朴实的人生。

自序
    提笔写自序,不由想起女作家迟子建在《树下》自序中的一段话:“……就像一个只垒过猪圈和鸡舍的农人突
然想造一座大房子一样……”事实上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时逢小酌偶有朋友见鄙人如此这般,定会问及创作的动机。不免又想起《都市谣言》中女作家方方自序中的一句话。
方方说:“……我曾经说过我写作是因为我要倾诉。这是一种个人化的倾诉……有人来听很好,无人来听也不错……”
可以说是方方道出了本人的心声。
    但与之略有不同的是,我试图为一代人去倾诉。这或许会遭至人等骂我太过轻狂,那我无言以对。
    由于需要倾诉故有长篇小说上部《娃噜嫂》下部叫啥本人暂时也不知道。
    本人要为之倾诉的一代,差不多是和共和国同龄的那代人。有人曾为之感叹过:“他们在长身体时,赶上三年自然
灾害挨饿;要学习知识时,是文革夺去了他们的课本。”
    其实我认为不仅仅如此:当人生步入锦绣前程时,上山下乡在蹉跎着他们的岁月;当人生进入青春期时,他们却不
能谈婚论嫁,而是在为回城而奔波;当人们为自己的事业大显身手时,他们却拖着家庭、工作的马车,重新端起早该属
于他们的课本;当人们纷纷弃旧职而投身商海时,他们依旧拿着微薄的工资,忠诚地守在国企里做着企业的主人;当票
子、房子、汽车成为人们热门话题时,又是他们最后一个离开国企走入下岗行列;当人们为到哪个外企做白领时,他们
却黯然失去了择业年龄;当人们为孩子的学习而大伤脑筋时,他们早已将自己的孩子培养为国之栋梁……又是他们中的
一员,有的在支撑着企业的航程,有的在为国家扛着大梁!因此我们有理由说,共和国不该忘记“慢半拍”的他们。
    此部拙作倾注了我青年时,对生活的体验以及对忠诚、侠义的眷恋!
    我和我的同龄人,十分怀念上山下乡知青的那段峥嵘岁月;那段不被当今孩子们理解的岁月,将永远鲜活在我们心
中。我们这代人,深深地眷恋人性最基本的善良、忠诚、激情、侠义……同时我们也鄙视自私冷漠,为此而不惜付出代
价。我由衷希望人欲横流,拜金主义登峰造极今天的人们,能从燥热中挣脱出来,透一口清野的空气,那该是多么感天
动地的事!
    (本书故事属虚构,切莫对号入座。)

第一部分
    是孩子们的叫嚷声,使老大加快了脚步。待他匆匆赶到跟前方知,原来是一群孩子正围着肮脏不堪的讨饭人在叫。
其中不乏淘气的,以土块、石子之类做武器展开对讨饭人的袭击。更有胆大妄为的小家伙,竟用秫秸棍戳讨饭男人裸出
的一块屁股,直戳得那男人乱蹦,最终换来他们一阵阵坏笑为止。

(1 )
    如果你真爱你的父辈,那么你就该先去了解他们。
    将此书献给与共和国差不多同龄人的——孩子们!
    ……
    舞者执鼓头蓬若蒿
    击案起舞癫痴发摇
    ……
    闻者皆骇!
    舞毕,萨满女神扶案微目如是吟唱:
    “天黄黄,地恍恍,我家有个吵夜郎;
    行路君子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光……“
    是孩子们的叫嚷声,使老大加快了脚步。待他匆匆赶到跟前方知,原来是一群孩子正围着肮脏不堪的讨饭人在叫。
其中不乏淘气的,以土块、石子之类做武器展开对讨饭人的袭击。更有胆大妄为的小家伙,竟用秫秸棍戳讨饭男人裸出
的一块屁股,直戳得那男人乱蹦,最终换来他们一阵阵坏笑为止。
    跟男人讨饭的是一蓬头垢面的女人。面对孩子们的非礼,女人不得不将自己孱弱的后背暴露给孩子。因为在女人转
身时,老大瞧见女人紧绷绷的上衣,知道她已身孕在身!怯怯的女人牵着男人的衣襟,雨点般的土块、石子落到她身上,
迫使她只好向前挪动一下,扶障子来支撑沉重的身子。就在女人向前挪动的那一刻老大瞧见她在抹眼泪……
    眼前的一切老大再清楚不过,他们定是无家可归可怜的逃荒人!在老大看来,世界上有两种人蒙难最令人揪心一是
老人,二是女人,而怀孕女人犹甚。于是,老大不禁心头一怒,愤然吼起,
    “滚开——”
    吼声一起,老大便大幅度地挥起铁锹,样子跟花和尚鲁智深舞扁铲一样特凶!孩子们见状,自知大事不妙,故做鸟
兽状逃散。赶走孩子老大回转过身,见讨饭人隔着障子接过刘四老婆送给的饽饽,也离去了。
    老大无意走近讨饭人,原因是,近两年逃荒讨饭的早已司空见惯;再有所有的讨饭人几乎都一样,实在是太脏,太
没脸皮了!许是怀孕女人的缘故,老大立在原地未动,在注视他们的同时,使劲在心里想着一个问题,“连饭都吃不上,
怎么还能怀孩子呢!”
    女人缓缓移动的后背上,一直落着老大那怜悯的目光。然而讨饭人并未走出多远,女人便猝然瘫到男人的怀里。只
见男人慌忙扶住女人,然后抽出一只手,将散落在粪堆上的稻草划拉到自己身下,接着把女人慢慢放倒。女人躺下后,
男人一会趴到女人身边似乎在和女人说什么;一会又转到女人的另一侧,现出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傍晚时家家皆做饭抑或吃饭,故堡子里显得极静。老大依旧一动不动望着讨饭人。过了好一会,老大才见男人搀扶
起女人,蠕蠕离去。他们远去的背影,渐渐隐没在血色黄昏中……
    夜幕降下,新月初升。
    男人搀扶着女人走出堡子。在堡子外面,他们凭借微微的月光,在灌木丛中寻到自己的侉车(独轮车)后,男人吐
出一口气低声问女人,
    “现在,你觉得咋样?”
    腆着肚子的女人,一只手顶着自己腰,一只手扶着男人的肩,抖动气息答道,
    “就是觉得腰酸疼,刚才疼得真有点受不了,现在好些啦。”
    “到日子了吗?”
    男人试探着问。女人答,
    “没有,还差一个多月呢,可我害怕……”
    “会不会提前?如果那样可咋办!咱们连个生孩子的地方都没有啊……”
    男人哽咽了。女人无语。接下来,女人被男人小心地抱上车。侉车的轮子,在稻田边凹凸不平的山路上滚动。走了
一段,女人颤抖着嗓音让男人把车停下。放下车后,男人将女人从车上抱下时,发现女人脖子上满是汗水,同时整个人
都在他怀里战栗。
    “这是怎么啦……”
    男人哭喊着,将女人平放到路边的田埂上。在田埂上,女人来回滚动着身体,一口一口地喘着粗气。男人俯下身,
不住在自己胸前搓着手,痛苦极了!就在这时,女人猛地伸出手臂死死将男人抓住。男人跪到女人面前说,
  “受不了,就叫出来吧!”
    ……

(2 )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把女人复又抱上车,然后就急匆匆将女人朝永陵大桥方向推;因为男人想起,大桥下柳树毛子
中间,有块不易被人发现的小空地。小空地是他和女人昨晚曾住过的地方。
    此时此刻,男人心里十分清楚,自己最担心的事,即将要发生了!孩子有与无已实在不重要,“只要大人平安,大
人平安……”边推车男人边在心里如此念叨着。
    凭借微弱的月光,男人把女人抱到他认为最理想的地方,然后就像待产的雌鼠那样,用手在周围的地上挠草。去年
纤细柔软的干草,和今年刚刚抽绿的嫩草,全被男人挠起,最后一层一层铺到女人身下。接下来,男人又从侉车里拽出
一条仅有的旧麻花被,盖到女人身上……
    过了半个多时辰,女人的身子又开始抖起,随之呼吸也变得急促,同时两只手死死地抓起身边的蒿草,最后直至将
手扣进泥土里。女人不停摆动着脑袋,一次次欠起身子,大口大口地吐着粗气,就好像有座大山压在她胸上似的……女
人突然挺起,死死抓住男人的胳膊,男人立刻感觉到女人的指甲已钻进自己的肉里!汗水已湿透了女人所有的衣服,是
男人抚摩女人肚子时发现的。就在男人抱起女人头的那一刻,痛不欲生的女人终于控制不住“嗷——”地叫起……
    当女人爹一声妈一声痛苦万端时,男人摸到了女人身下一滩黏糊糊的东西,男人哇地一声号哭了……
    几经剧烈阵痛,女人早已昏死过多次。直至凌晨时分,随着女人最后一声绝望的惨叫,一个清脆的女婴啼哭声,在
幽长的夜空响起。最后是男人用镰刀头将女婴从母体上摘了下来的……
    一场缠绵有致的春雨,把四月的长白山抹得花花搭搭的绿。被冰雪覆盖了一个冬天的峰岚,突兀挺起它那伟岸的胸
姿。蓊蓊郁郁的原始森林中,残雪消融化做道道山泉在峡谷间欢唱。溪边石壁青苔滑腻若毡,浑然天成。这就是靠近吉
林的辽东山区。在这丛山峻岭中,集居着一个古老的民族——满洲人(满族)。
    群山怀抱中,有一席略显宽阔的腹地。腹地南面是座巍峨的呼拦哈达山。(满语。汉语意,呼拦为烟囱。哈达为山。)
    呼拦哈达山上古木参天,黑藤缠绕。獐、狍、貉、獾、野猪等野兽,常常会像个闲雅的乡绅那样,徜徉于山林间。
倘若清晨钻进此山,准会有成群结队的山野鸡咕咕咕鸣叫,遮天避日般从你头上掠过,然后盘旋至它们想往的山坳。
    山里的一切,对于满族猎人来说无疑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库。据当地满族猎人讲,此山仍旧保持原始状态,森
林从未砍伐过,且有很多人迹罕至的地方。
    一片黑油油的山坡地,横卧在呼拦哈达山下是一条奔流不息的苏克素护毕拉(满语:苏克素护,汉语意为鱼鹰。毕
拉,汉语意为河)从山坡地脚下轻轻滑过。
    河水是从长白山上流淌而来,故清澈甘甜。那时人们若伫足于河边,准能见到一人多深水下鱼儿梭行之状。时逢秋
日,掀开河边沟沟汊汊的石头,到处都是肥美的哈什蚂(满语,现称林蛙。)。捕捞哈什蚂时的情景,定会令你激动不
已。
    真是,“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的好地方啊!
    一天,按着生产队关队长的吩咐,老大到呼拦哈达山下地里去扬粪。只有贫下中农才有权享受的包工活,自己居然
也赶上啦,心里特自豪!不免对新上任的关队长心存几分感激。
    “看兆头,今年的运气会不错呀!”在心里老大这样琢磨着。
    包工活自是无人监管着,故一股自由清新的气息浸润老大全身。一整天,老大如同一部机器那样,在田间不停挥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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