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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金三角的女人.缅北篇-第13部分

小说: 金三角的女人.缅北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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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帮助山民们种粮食、茶叶、咖啡、水果,搞替代种植。邻国(中国)也伸出援助之手,在金三角地区推广替代种植绿色工程。要求山民们克服艰难困苦,积极拥护特区政府的这一举措。 
  寨主大老倌愁眉苦脸地向乡民们传达了胖长官的意旨。人群像油锅里泼进了水,一片哗然。金三角山地民族的烟农们经历了上百年的种烟史,直至今日,许多人包括尼玛家在内的山民们已将其看作生活必须的一部分。赖以生存的罂粟不能种了,鸦片膏不能卖了,今后大人和娃娃的生活怎么办?   
  绝版照片   
  尼玛的姐姐尼娜出生的那天,阿妈还在罂粟地里“划芙蓉”(收割大烟),顺势用划大烟的锯片割断脐带,把她产在盛开罂粟花的山坡。尼娜来到人世第一口呼吸的是罂粟的气息,睁眼看到的是罂粟花的艳丽。也许因这美丽的恶之花的熏染,尼娜从未开口说过一句话,也从未有过健全的思维。但她有张罂粟花般艳丽的脸,有罂粟花般摇曳身姿的身体。她精神恍惚,眼光飘渺,裸着美丽的身体四处游荡。十七岁时不知怀上了谁的孩子。在罂粟花盛开的季节,产下个女婴;婴儿脐带绕在脖颈三圈已窒息而死。尼娜无声地嗤笑着,把尸体埋在山 
  坡罂粟地里。生了死孩子的尼娜出落得更加漂亮,幻梦般的眼睛永远凝视着远方,成熟圆润的身体,极具诱惑地四处飘荡。寨子的老人都说她是罂粟花的精灵。 
  家里接二连三出生的孩子以及艰难困苦的生活,使阿妈阿爸无力顾及这又哑又傻又美的大女儿。但她毕竟是阿妈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啊,是阿爸阿妈伤心眼泪的源泉…… 
  尼玛难过地低下了头,长长的睫毛湿搭搭地像雨水淋过的小鸟的羽毛。 
  小苏柔声打岔:“尼玛,把那张照片拿出来给她们看看。” 
  尼玛听话地从贴身绣花袋里,拿出一张用玻璃纸包着的照片。 
  那是张有点发黄的黑白照片:一间破茅屋前,站立着一群破衣烂衫的妇女儿童。尼玛告诉我们,这张照片是四年前一个到山寨的大胡子洋人拍的。 
  那天,阿爸上山打猎了,阿妈带着他们兄弟阻妹一串地蹲在家门口晒太阳。大胡子洋人背着相机气喘吁吁地爬上了山,到了尼玛家茅屋前,口渴地比划着向阿妈讨水喝。阿妈用竹筒盛山泉水给他喝。洋人喝水之际,发现裸露着上身已怀孕六个月的大姐尼娜,激动地要给她拍照。尼娜惊惧地望着长胡子蓝眼睛高鼻子的外国人,以为是妖怪。洋人叫阿妈拿了一件阿爸的烂衣服给尼娜披上。阿妈和尼玛兄弟阻妹列排站好,“咔嚓”一声,除阿爸以外的尼玛一家八口,拍了第一张也是惟一的一张照片。 
  大概过了半年,罂粟花开时节,洋人又回到了山寨。把这张珍贵的相片给了阿妈。阿妈看了相片,以为看到了自己的灵魂,连声惊叫。大胡子洋人送了阿爸一些老缅币(缅甸政府发行的通用货币),要求阿爸允许他在尼玛家的罂粟地里搭个帐篷拍照。老实巴交的阿爸点头答应了。 
  大胡子洋人住在绿色矮小的帐篷里,与种罂粟为生的尼玛一家相邻。他每天起早贪黑地登上翠绿的山岗,趴在黄色的泥巴地上,爬上高高的树杈,如痴如梦对着大山、丛林、罂粟花,疯狂拍摄。有时,他也拍尼玛的家人,当然拍摄的最多的还是尼娜。不拍照时,他坐在暗绿色帐篷边的一块石头上抽着烟斗,蔚蓝色的眼睛默默注视着尼娜生产后恢复了美丽飘渺的身影,善良多情。有时他像个大小孩和尼玛弟妹们玩耍,和他们一同嚼能吹出透明大泡泡的糖,发出欢快的笑声。 
  伴随尼玛一家和美丽的罂粟花季的洋人,守候金色的黎明,送走迷惘的黄昏,勤奋地工作,日子简单快乐。罂粟花凋落了一部分,许多罂粟果已饱满成熟可以划浆了,收获罂粟的季节到来了,大胡子洋人收拾行装准备离开了。 
  一个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漆黑的夜晚,罂粟甜腻腻的气味浓郁蒸腾…… 
  尼玛他们一家半夜被狗叫声和密集的枪声惊醒了。枪声平息后,阿爸才敢点起煤油灯起身出外。发觉自家名叫“及木”的狗,脑袋开花倒在门外,腹部微微抽动。但更可怕的事还在后面—— 
  尼玛永远不能忘记大胡子洋人死时的惨景:躺在睡袋里的身体已被子弹打得像马蜂窝,洋人蔚蓝色的眼睛变成了灰白色,惊悸地大张着。睡袋的羽绒沾着血肉骨屑飞溅遍布的情景,恐怖极了。帐篷外一串杂乱的脚步通向密林。洋人心爱的相机、摄像机和常背在身的帆布旅行袋不翼而飞。 
  第二天清晨,在空气中未散尽的血腥味混着大烟浆异样的气息中,阿爸带着阿哥,一声不吭地将大胡子洋人埋在山坡罂粟地,同尼娜的死婴作伴。又把那血迹斑斑的帐篷用山泉水和着白泥巴擦洗干净,铺开垫在自家的屋顶遮风挡雨。 
  尼玛他们一家永远不知道是什么人打死了大胡子洋人,他们不敢也不想知道。金三角有很多占山为王、杀人越货、视人命为草芥的盗匪。生长罂粟花的地方罪恶疯狂滋生,血腥的暴力残酷地摧毁着远离文明的地方。也许洋人知道了他不该知道的事情,也许他惹怒了什么人,也许……总之,从未有人打听过他的下落。他是哪个国家的人?他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来到异国盛开罂粟花的山岗,又为何丧命?一切都是谜。 
  这件可怕的事情犹如暴风雨之际天边闪过的雷电,风雨平息后消逝得无影无踪;只有山坡罂粟地新垒的坟茔,沉默地暗示着骇人隐秘的悲剧。 
  这张泛黄的绝版照片上,尼玛、阿妈、兄弟阻妹神情漠然无奈且安然,尼玛一家原始贫穷简单的生活状态一览无余。它诉说着一些隐讳的秘密:比如怪诞的美丽,比如神秘的死亡……这张绝版照片后面鲜为人知的故事,让我在金三角的阴暗的舞厅,不寒而栗。 
  青子问尼玛是否可以翻拍这张照片。尼玛询求的目光投向小苏,小苏颔首,尼玛也就同意了。舞厅老板忙前忙后打光照明协助青子翻拍照片。双眼湿润的尼玛继续她的故事。   
  山外的诱惑(1)   
  也就是那个山外的军人和马帮共同到来的令尼玛难以忘怀的春天,不准种植罂粟的消息犹如疾风刮遍全寨。全家回到家徒四壁的茅草屋,阿爸阿妈望着刚才用鸦片换来的几箩米愁眉不展,吃完了它们又该怎么办?明年山坡的那块地种什么也不知道…… 
  大人们忧心忡忡,十八岁的尼娜,无忧无虑地敞着怀,扑腾着一对犹如成熟木瓜结实的乳房,在赶马帮的汉子们中间游荡。她那飘渺的黑眼睛,永远罩着一层迷雾,让人看一眼就 
  飘飘欲醉,像紫葡萄的乳头在铜钱般大而圆的乳晕簇拥下傲然屹立,炫目地刺痛了赶马汉的眼睛。她身上那种不加矫饰的女人性感,引诱着人去亲近、去抚爱。这些经年在丛山峻岭骑马打枪、贩毒越货的剽悍男人,贪婪的眼睛肆无忌惮地盯着她那艳丽妖冶的脸蛋,粗糙的手跃跃欲试地碰捏美丽山女那不安分跳动的胸脯。 
  尼娜像罂粟花一样,美得迷惘魅惑,妖邪撩人。或许是那漫山遍野让人迷醉的魔幻之花,或许是她的美貌与诱人的身体,或许是她无声无知又无助,或许是命中注定她是罂粟花的精灵,要随罂粟花一同离开。自山外的军人发布“不准种植罂粟”的通令后走了,马帮走了,尼娜鬼魅的身影也如小山寨空气般神秘地消逝了。 
  事后,有人说马帮离开山寨时,看见她坐在马帮老大的马背上,裸露着棕色美丽的身体,目光闪烁,乳房颤动,马哥头手持钢枪,紧紧勒住她柔韧的小蛮腰。 
  尼娜的失踪给尼玛的家庭带来的打击,远远没有不能种植罂粟沉重。又哑又傻的尼娜的灵魂本来就不属于这个家。阿妈阿爸心疼地抹着眼泪,如释重负地长叹了一口气。 
  尼娜在家庭中的存在意义绝对没有鸦片重要。阿卡人几辈依靠鸦片生活,他们世代居住在罂粟的最佳生长地海拔1400—1800米的山上,丛山峻岭的环境、气候等诸多原因使他们安于清贫,但也有较重的惰性,种植罂粟的简单劳作形式和高于其他农作物的经济效益正好适合山民。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在种植罪恶,也从未有人对其教育和宣传。寨民把种植罂粟看作天经地义,除了种植罂粟他们几乎不会任何农活。 
  阿姐神秘失踪的那年春天,尼玛十四岁,四个弟妹一个比一个小。十六岁的阿哥在禁种罂粟后也远走他乡(现在果敢赌场当保镖),尼玛理所当然地成了阿爸阿妈的得力助手。 
  尼玛家的地在大山坡,无法种稻谷。特区政府的许诺也就是派了坝子里三个农民,背了一袋苞谷籽,发放给寨子的烟农们,教他们种苞谷的农活。那年阿爸和寨里的部分烟农还是偷偷地躲着种了几块地的罂粟,来年春天被特区政府派来的军队毫不留情的铲除了。尼玛一家七张口要吃饭,种的苞谷不够吃,只有阿爸打猎,阿妈带着尼玛弟妹们,上山找野菜、挖竹笋。全家人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阿爸对天长叹:“阿卡人祖辈靠种大烟才活着,现在不种了,只有穷穷地干挨着。” 
  金三角的雨季潮湿而又烦闷,天空像漏了一样,白天黑夜地下,对于穷穷活着的尼玛一家更是难挨。不能上山打猎、不能上山挖笋找野菜,一家只能围着火塘,啃点苞谷充饥。 
  那天,家里来了不速之客——寨主的儿子万帅冒雨撑把花伞来到了尼玛家。万帅前几年下山“做生意”,赚了很多钱。他嘴里叼根银烟斗,腰间别把小手枪,腕上戴着镶钻表,手指晃着翡翠戒,开门见山对阿爸阿妈说,他是来带尼玛下山打工的。诚惶诚恐的阿爸阿妈不解尼玛能做什么。万帅涎笑道:“尼玛光光身给人家看看,就能赚多多钱。” 
  山寨的女孩几乎都是裸着身子长大的,她们任身体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地发育,犹如山上的野花天然绽放。浴阳光雨露、吸山野精华,与自然和谐,姑娘们的身体健康结实,蜜色的皮肤光滑润泽。山寨每年春天,都要举行“摸奶会”,只要女孩子乳房发育得有桃核大,就可以让全寨的男人摸弄。少女认为自己的乳房被男人摸得越多就越坚挺漂亮。如果哪个女孩没有男人摸或摸得少,会羞耻地躲着哭泣。尼玛自十二岁后就习惯了男人的抚摸,“但从不乱干(做爱),要自己喜欢的男人才可以嘛。”这是尼玛的原话。 
  十五岁的尼玛,乳房硕圆,腰肢柔韧,臀部因经常爬山的关系,往上翘得几乎长到了腰上,全身的肌肉紧绷弹性十足。这美丽鲜活的少女,万帅早就打主意了。 
  听说光身子就能挣钱,阿爸阿妈同意习惯裸露身体的尼玛跟万帅下山“打工”。家里实在是太穷了,罂粟不能种了,一家老小熬着不是长法,二姑娘就让她找条活路吧。 
  一场大雨过后的清晨,深深呼吸了一口被雨水冲淡了但熟悉的生鸦片气味,尼玛把那张惨死的洋人拍的照片装在贴身的绣花袋里,告别了山寨的亲人。篱笆屋竹檐沟滴滴答答的雨水,如同阿妈伤心离别的泪水。 
  万帅带着尼玛还有其它寨子的三个姑娘下山到果敢麻栗坝。尼玛在四个姑娘中年龄最小。十八岁的佤族姑娘木娜最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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