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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火——书屋佳作精选》)
  当代中国一只可爱的牛虻,个人之力已抵得上一支青年近卫军。触角敏锐,八方邀战,说理透彻,斗志昂扬,文章骨血交融,议论切中时弊,读来能令人毛孔时舒时紧,情绪忽快忽闷。当代中国牛虻众多,“刘牛虻”是我最激赏的一只。他和有些牛虻(如伊沙)的区别是:“伊牛虻”让别人出血是为了替自己进补,“刘牛虻”给社会放血是为了帮人民去毒,目的不同,疗效自然也相差不可以道里计。惟愿“刘牛虻”能保重身子骨,时刻铭记毛泽东的教导:保存自己,消灭敌人。善哉!刘漫流《失败是蓝色的》(《本世纪的未定稿》)
  刘漫流在电脑前一坐,就会有一挂时空飞毯自动来到他脚下,助他远离嚣尘。“文坛”对于他就像完全不存在,因而诸如“文坛外高手”的评价,对他也全无意义。与他深爱的普鲁斯特、卡夫卡一样,他的写作也是追忆性的、“穴鸟”型的。他陶醉于在幽室里与众多域外高手过招斗法,传递机锋,比拚内力,黑暗中那无人知晓的粲然一笑,成了他自视最高的荣耀。他是在一种古典心情下写作的,读他的文章,因而也需要在体内召唤出该种心情。然而召唤谈何容易,所以刘漫流的寂寞,几乎无可改变。虽然这对于他未必是坏事,对我们时代又未必不是坏事。刘 墉《我不是教你诈》
  这种类型的书,非老滑头莫办;而如果作者真是老滑头的话,又是肯定写不好的。能否斗胆将此命名为“刘墉悖论”?说不清刘墉的文章好在哪儿,不好在哪儿,反正他竟然从“悖论”中脱颖而出了。为了使青少年“被卖”后不至于“还在帮人数钞票”,他以全能教师爷的身份写了一本又一本书。说起来这也正是从事这一行工作的家伙(如美国卡耐基)的绝活,都有能耐大量批发人生格言。我有把握的只有两点:一、大哲学家绝对不敢从事这种买卖;二、人类天生长于制造格言,短于听从它。格言批发商若当真“世事洞明”,其居心就有点叵测了。伍立扬《文言、白话宜相安》(《文汇报》)
  伍立扬的文字有一种鲜明的贵族倾向,他写作不为别的,似乎就为了证明自己秉承着一股高贵的“文言”血统。看不出他有多大见解,除了感觉到他是一位辛勤的读书郎外,也看不出他的别种真性情。让别人意识到自己的文字贵族身份是多么了不起,看来构成他写作的全部冲动。该文字贵族身份,在语言破落户眼里虽然非同小可,但在一位训练有素的读者面前,往往显出拙穷之相。他热爱文言,却没能耐像陈四益先生那样写出活生生的文言,使的只是死文字。“文言、白话宜相安”,诚然,但请先从自已“安”起——话说回来,在目前这个作家文盲化的时代,多几位伍立扬实在不是坏事。他爱显摆就由他去罢。阿 城《威尼斯日记》
  论风流蕴藉,顾盼生姿,阿城的文字堪称倾国倾城,最能见出文明古国的薰染之功,调教之力。这部韵味款款的闲笔之作,既有着《教坊记》《扬州画舫录》提供的“文化背景音乐”,又不时传来美国NBA总决赛制造出的现代声响,仿佛“布鲁斯”杂糅了“迪斯科”,贡多拉挨上了乌蓬船。由于心态无比自由,文章的作态也相应挥洒无羁,随机生发,著树成春,不入流而能水流无际,不讲究而能究尽中西。唉,文人最是这阿城好,令笔墨处处荡开。张 洁《醉也难不醉也难》(《新散文十二家代表作》)
  张洁的文字,有着十足的女人味,既不小,也不大。是那种不知道如何称呼但想着又觉亲切的女人,不管叫她“阿姨”、“大嫂”还是“女士”(更别提“大娘”“大婶”了),都觉得不像。中国语言里好像真缺少那个词,方便我们见面时称呼。张洁的文章让人感觉她什么都明白一点,什么又都明白得不多。这欠明白的地方,便被她凑成了魅力,或者也就是她独特的“明白”。结尾她说:“这辈子怕是一次也醉不倒了。但我为什么又干了那许多像是喝醉酒的傻事呢?”——正是这类老于文字者的教科书式结尾。张继高《精致难》(《张继高散文》)
  以“三不”原则(不出书,不教书,不上电视)驰名的台湾文化奇人张继高,曾被好事者轰传为“台湾第一才子”,其中自不乏文以人传的缘故。细玩之下,发现这位本该写出放荡奇文的怪客,命笔行文竟格外中规中矩。所以张继高的成就,八成在于见识而非文章,在于能说出“我们的社会目前还缺少精致——包括能够生产精致和享受精致的人”这样的妙论,而不在于身体力行地写出精致之文。横向比较一下,诸如“还没读过一本专门研究见识的专书”之类病句,余光中或董桥先生是宁死不为的。张默生《异行传》(重庆出版社1987年11月第1版)
  此书是一种特殊的传记文学,大部分传主都是作者亲自接触过的活生生的民间人物,如疯九、苗老爷、鸟王张、义仆等,另有义丐武训、怪杰吴秋辉等。虽然武训在“大批判”之后已尽人皆知,但当作者于三十年代撰著时却知者不多。即有知者,也必认为这些三教九流不配“宣付国史馆”。此书大旨,意为常人亦有懿德异行,芸芸众生不亚于大人先生。足见绝无腐儒偏见,颇具现代眼光。作者学养弘富豪阔,文笔摇曳多姿,读至痛快处,每欲浮一大白。我每当倦闻大人先生之高论,即读此书以舒愤懑,已不下三四过矣。肖开愚《论疾病》(《散文与人》第五集)
  一望可知的诗人手笔,即使文前加一“论”字,即使“作为医生”“曾经在医院里工作多年”,仍不减分毫。现在诗人太多了,作品太难以鉴定了,所以我只能偷懒,先试着看看他的散文如何,再做计较。能写一手好诗的,决无写不好散文之理。真诗人一旦写起散文来,其底线一般也会在专职散文家之上。肖开愚向我们证明了这一点:结构挥洒不拘,见识出人意想,思维左右驰骤,语言处处讲究。肖先生真该多写一点,写得再野一点。陈从周《说园》(同济大学出版社1984年11月第1版)
  仙逝未久的园林大师陈从周先生,精研古典造园艺术,专业造诣为世公认。中国古典文化是整体性的,陈先生长期浸淫其间,一法通万法通,由造园而及于书、画、诗、曲,好之继以乐之,陶然而忘倦。米癫拜石为兄,人笑为痴;而老来痛失爱子的陈先生,则终生视石如子,自号“阿Q同乡”。晚岁情溢于衷,发为文墨,无不斐然成章,清朗可诵。先生之绝艺可传,而先生之痴心不可传矣。痛哉!陈四益《绘图新百喻》(湖南文艺版)
  陈四益先生的文字,应该属于国宝级,在我眼里是和大熊猫不相上下的。当然仅指他的“文言”,不包括其白话小品和近来越写越油的打油诗。这表明,“搭卖”之道是行不通的,陈四益“别才”惊天,这既成全了他,也限制了他,使他不具备两栖发展的条件。为什么非得两栖发展呢?套用马克思的妙语:我们羡慕狐狸的诡谲多智,为什么就不能欣赏刺猬的“只此一招”呢?——好久没能读到陈先生《绘图新百喻》一类的文字了,颇觉情绪怏怏。余世存《说王——王小波的忧郁》(《重建生活》)
  应该留意这位曾经有过不小地位而今一无所有的小伙子,他的见解未必总能启人心智,却是从大处着眼的。相比所有他阐述过的思想、观点,隐匿在这些思想、观点身后的人格化形象,无疑更值得刮目相看。某种与他的年龄似乎不相谐调的宏大关怀,总能时不时地把你打动,使你惊悸。他是否能成“大器”当然言之尚早,但有一点可以预判:他即使什么也不是,也不会沦为“小器”。移用他评王小波的话,他的声音或许暂时“不庄重也不雅训”,但却足够“沉重”。吴 亮《批评即选择》(《文学的选择》)
  海派批评家吴亮初出道时,还是颇可观瞻的。除了华彩的文句,佻荡的见解,还有那最能逗人心跳的“独立批评家”风采。我们愿意相信,他的评论不曾受人邀请,与请柬、机票、景点、纪念品等被别的评论家视为必备的要素无关。但许是受了定居地上海的强力牵引,再加又对“文学与消费”作了一番考察,他开始重新“选择”批评方向,从此远离文人书斋,转向热闹的画廊、咖啡馆。十年一觉,文字竟面目全非。当他将那些粗看煞有介事、细玩一派胡言的“吴侬格言”精细打造成所谓“老吴论语”时,我们看到的恰恰是:吴生老矣,语无伦次。所以情急之下,只能从事与妻子唱双簧,对时尚瞎点评之类粗陋活计了。何其芳《画梦录》
  重读此书,失望之余,大感欣慰。竟有人说,《野草》之后有《画梦录》,比拟不伦,莫此为甚。矫情恶俗的新文艺腔,或许以此书首开先河,至少是影响最著者。这种娇滴滴的伪浪漫主义,羞答答的小资情调,散文中的鸳鸯蝴蝶派,令人感叹现代汉语写作确实已大大地进步了。甚至当代如恒河沙数的晚报体业余写家,也足以傲视这些半个世纪前的散文巨子。今之写作者固然不应忘记先辈的筚路蓝缕之功,但也不必因其偶著先鞭而夸大其实际成就。林清玄《温一壶月光下酒》(《林清玄散文》)
  此文与董桥名文《中年是下午茶》题目何其相似!董桥和林清玄是港台两地“情调散文”的代表。港台两地都把男人女人叫做男生女生,所以许多港台名家的散文都有极重的学生腔。而其末流,则充斥着为洒脱而洒脱的假洒脱,为抒情而抒情的伪抒情。没有阳刚的黄钟大吕,只有阴柔的隔江后庭。唐代禅学的牙慧、宋元词曲的婉约、明季小品的帮闲,再加一点清末的鸳蝴派,你以为是新的,其实仅仅在现代汉语中有点新,底里却是文言滥调。这就是深受鸳蝴派影响又超乎鸳蝴派之上的张爱玲,在港台竟被顶礼为文坛“妈祖”奶奶的缘故。南 帆《虚构躯体》(《天火——书屋佳作精选》)
  评论家南帆妙手偶得,妖刀一闪,竟然如此匪夷所思,好看煞人,直欲令本色当行之散文诸家汗颜。虽然引文甚多,不似散文本色,颇有学者掉书袋之嫌,然而细思之,也不奇怪,既对身体作运斤如风之裁剪,自当裁剪先贤文本。散文本无体,形散神不散,何如神散形不散?腹笥弘富,獭祭非病,要之宜巧施连缀,妙引无缝。倘若入而能出,以独造之匠心驱遣天下万物入造化大炉,则无往不可。虽大师奇文,何妨被我削铁如泥?徐 晓《无题往事》(廖亦武主编《沉沦的圣殿》)
  作为《今天》诗刊的重要编辑,徐晓是历史的见证人,更是历史的参与者。此文回忆了她与一代奇人赵一凡的交往。多亏了这篇文章,我们才得知,最早数期《今天》诗刊的全部作品皆由赵一凡一人提供抄本,因为当时连作者本人都不敢保存。《光明日报》打算公开发表遇罗克《出身论》时,也遍觅不得,只有赵一凡能提供抄本。此文文笔素朴,深情内蕴,是当代难得一见的历史性文献。赵一凡以虽残之身、不残之心保存了历史,而徐晓作为赵一凡全部收藏的指定继承人,不负所托地保存了这段保存历史的历史。不能保存历史真相的“历史”,只是谎言。流沙河《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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