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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火德宏基(第一部)-第104部分

小说: 火德宏基(第一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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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匡胤专门嘱咐他要速去速回,因为北汉周围的潞州、晋州和真定府都在整训军伍,时间太久,怕刘继元、刘汉忠有所察觉。

  李穆飞车来到太原,拜见刘继元后,便私访了郭无为。郭无为见到赵匡胤给他的亲笔诏命,显出一种抑制不住的兴奋。他与李穆约好: 宋朝大军一到,便力劝刘继元投降,在此之前,他可用那四五十道空名告敕劝服不少大臣。惟独对刘汉忠,一时还想不出用什么办法对付他。此人精明过人,郭无为曾几次想暗杀他,都无从下手。

  一切办妥,李穆返回汴京。赵匡胤听罢李穆的奏禀,即命吕余庆、曹彬、党进等驰往军中,准备大举进攻,击其不备。大名府潘美早已在井陉口集结军队,只等赵匡胤一声令下。此次攻打北汉,赵匡胤还特命袁彦耀兵于晋州,以威慑北汉南部诸州;党进独率一路由潞州直捣团柏谷,到太原城下与潘美会师。

  后宫的宋皇后又找了赵匡胤一点小麻烦。其实她早就想对赵匡胤说,只是赵匡胤十天里要召幸花蕊夫人八天,偶尔来到自己宫中,也是来去匆匆,没有细谈的机会。这一天赵匡胤命王继恩来宣宋皇后,宋氏估计今天赵匡胤高兴,备下了一箩筐话要向他倾诉。她匆匆来到赵匡胤寝宫,见罢礼,远远坐在赵匡胤的对面。

  “皇后过来坐。”在榻上斜倚的赵匡胤招呼她。

  宋皇后这才款步移到榻前,侧身坐下。烛影里,赵匡胤见她眼里噙着泪,明白这是因为自己宠幸了花蕊夫人,而使她遭受冷落心里委屈的缘故,稍带歉意地问了句:

  “怎么,不高兴?”

  宋皇后感到赵匡胤的臂膀已经搂住了自己,便顺势歪在他怀里,说道: “官家错了,臣妾是见了官家高兴得流泪。”

  男人最受不得这种旖旎,赵匡胤虽是皇帝也不例外,他本来平静的心一下子被这句话哄热了,把宋氏更紧地搂在怀里,在她的额头上亲了好几下。

  宋皇后被这久违的亲昵弄得发颤,忍不住哭出声来。赵匡胤清楚这哭声里不乏她说的“高兴”,但也含着些又酸又苦的“不高兴”。女人嘛,尤其是后宫里的女人,谁也不会例外。在赵匡胤心里,宋皇后颇有她的动人处。花蕊夫人入宫之前,他大部分时间是与她在一起度过的,而对薛昭仪,他更多的是敬重。薛昭仪为人太大气,大气得不像女人,倒像个朝臣。日子一久,赵匡胤渐渐觉得这种气度和胸襟,在床笫上一点用处也没有。

  他又亲了亲宋氏的小嘴,轻声说道:

  “朕知道最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少了些,可朕决不是不喜欢你,只不过和花蕊夫人在一起时,就觉得心里宁静如水,清爽得很;和你在一起时豪情激荡,像是在指挥千军,痛快淋漓。朕为国事操心太多,需要花蕊夫人那样的清爽。”

 
 
 
  宋皇后静静听完,好一会儿,突然问赵匡胤:

  “官家,你看臣妾的脸色是不是有些蜡黄?”

  赵匡胤捧着她的粉项,借着烛光看了看,有心逗他:

  “嗯,像黄树叶子。”

  宋皇后又问: “官家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赵匡胤不吭声,等着听她的解释。

  “大凡女人,夜晚时血脉通泰,白日里就神气清爽;血脉时时通泰,面色就红润亮泽。臣妾近些时一到夜晚就独对孤灯,天长日久,脸色不干黄才怪!”

  “是吗?”赵匡胤明知她在耍赖,故意说道:“朕的感觉竟然和你如此相通,在花蕊夫人那里平静久了,也想通泰通泰呢!”

  宋皇后说了句: “官家,今晚别再提花蕊夫人,说说臣妾吧!”把头使劲往赵匡胤怀里扎。赵匡胤把她抱起来,一扭身扔在锦被之上。

  “官家!”宋皇后百般娇嗔地说道:“臣妾等你,等得脸都焦黄了!”

  这一刻,赵匡胤果然把花蕊夫人丢在脑后,翻天覆地地通泰了一番。宋皇后坐起身来,整了整胸前的绣花肚兜儿,又挽了挽遮在脸前的乌云,神秘一笑,问赵匡胤:

  “官家累坏了吧?”

  “嗯,很累。”

  “想睡了?”

  “朕是有些困倦。”赵匡胤恢复了一些精神,又伸胳膊来搂宋皇后,大概是想与她相拥亲昵。宋皇后顺势躺下,伸出手在赵匡胤腋窝处轻轻一挠,赵匡胤激灵了一下,把宋氏小手摁在底下。“你看你,方才还有皇后的仪范,这会儿可一点儿都没有了!”

  “官家真想让臣妾有仪范、说大事?”宋皇后接口说道。“那好,官家听着,臣妾现在重整仪范,与官家议论家国要事。”

  赵匡胤觉得好笑,看她还胡说什么。

  “官家,臣妾问你,掌理天下,何为根本?”

  赵匡胤答道: “仁爱为本。”他本想宋皇后会说出“那就该多给我爱”之类的话,不想宋皇后却说:

  “臣妾以为,储嗣才是根本!储嗣定则人心定,储嗣不牢则人心易摇!”

  “储嗣?”赵匡胤的睡意被宋皇后的话搅掉了一半,她怎么突然提出这么个话题?的确,自从杜太后故去,留下那句“匡胤上仙时如果皇子太小,就把皇位交给弟弟光义”的遗言,他一直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立太子的事,因为他无法知道自己丢开天下时皇子能否成人,先立了太子,万一自己有所不违,岂不违背了当时的誓言?所以他想等到德昭、德芳长大成人后,再择其优者立为储君。前两年宋氏执意把德昭收为己子,她母子的关系已是天下臣民都知道的事了。现在她提起储嗣,显然是想让自己把德昭尽早立为太子,她这个未来的皇太后就稳如泰山了。

  “朕现在壮得像头牛,急着立太子干吗?”赵匡胤一本正经地说。“再说德昭还小,看不出什么气象,等几年再说吧。睡!”

  “德昭温厚仁爱,在德芳面前很有大哥的样子。官家没听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的话吗?”

  赵匡胤何尝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德昭温厚仁爱,这一点很像自己,他感受是很深的。他也曾想过德昭能否继承大统的事,但总觉得要坐稳龙床,仅有温厚仁爱远远不够,还需要有把握全局果断决策的能力,更需要一点狠劲儿,否则偌大乾坤怎么能拨转?倒是德芳,虽然比德昭小几岁,却显得比德昭诡谲些,遇事总能想出些小点子。当然,孩子都会变,看将来怎么变吧,现在还不到考虑这些的时候。

  “官家怎么不说话?”宋皇后撒起娇来。“臣妾不让你睡!”

  “好了好了,明天再说。”

  “明天?明天臣妾又见不到官家了!”宋皇后逼了赵匡胤一句,接着说:“官家是个狠心的皇帝,就算臣妾没有面皮,难道连贺皇后也忘在脑后了?贺皇后在天之灵也在祈盼着呢!”

  这句话果然厉害。贺皇后是赵匡胤的结发之妻,是个贤惠女子,又是个无福的女子。她再多活上一年,就是名正言顺的大宋皇后了。建国之后,赵匡胤颁的第二诏便是尊她为皇后,让她在九泉之下享受这份荣耀。尽管他与贺氏的婚姻生活平平淡淡,甚至那十来年里,相聚一起的日子都十分有限,但那份纯真的情感,时时让他回味。贺后一共生养了两女一男,德昭是她最钟爱的孩子,为了对得起贺氏,他真要认真考虑一下宋皇后这番话。可是建储是国家重大之事,又岂能在床帏之间定夺?

  “臣妾想的是大宋基业,想的是贺皇后的遗愿啊!”

  这句话赵匡胤倒不以为然,因为大宋基业和贺氏遗愿更多应该由自己来想。尽管如此,他还是感谢宋氏的提醒。骤然立嗣不太可能,但可否让德昭就傅出阁,并给他封爵?

  什么叫就傅出阁?就是皇子稍长成人,让他在师傅的教导下学习经术和学识,称为就傅。出阁是让皇子不再鞠养于宫中而独立生活,标志着皇子成人。赵德昭虽然还没到出阁的年龄,但生来老成,也不妨让他提前出阁。按照礼法,皇子出阁就要封王,赵匡胤担心这样做会引来朝臣的非议。又想让德昭逐步渐进,晓得成人的艰难。考虑很久,打算先授他一个贵州防御使。

  宋皇后原本就是以进为退,她听完赵匡胤的想法,实际上已心满意足,却撅起小嘴,说了句:

  “官家把名器看得这么重,太小气了!”

  为赵德昭封爵的诏书是卢多逊写的。卢多逊近来心情颇佳,因为他觉出赵普已经受到了 
 
 
皇上的猜疑,他儿子赵承宗闯了祸,让他在群臣面前丢了脸。不想这家伙不懂冲退,反而迁怒于赵光美,听说他还在皇上面前说光美的坏话,惹得皇上一肚子不高兴。更有意思的是,卢多逊无意中从阎承翰那儿听说了瓜子金的事,于是想到可以再利用光美打压赵普的威风。几天之后,他借散朝寒暄之时,把赵普收受贿赂的事告诉了光美,又故作愤然之态,说德昭这样的小孩子都授了防御使,那光美怎么不该封王?如今贤王之称只是大臣们的一片心意,贤王并非真王,现在落得与德昭同等爵级,真是岂有此理!

  赵光美气冲冲地回到家中,夫人潘氏走过来问道:

  “看你这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又受什么委屈了?”

  赵光美也不理她,只是独自叹气。

  “我就见不得你这般模样!”潘氏声调高了起来。“一点不像个男子汉大丈夫,还贤王呢,贤在哪里?”

  受了潘氏这一激,赵光美霍地站起,瞪着眼睛嚷道:

  “你一个妇人,懂什么贤不贤!说本王不是男子汉,本王今天就要做一回男子汉让人看看!”

  “这就对了!”潘氏反倒平和下来,问光美:“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赵光美把卢多逊的话重复了一遍。潘氏听罢,睁着杏眼恨恨地说道: “赵普凭什么敢跟我们作对?不就是仗着皇上还宠着他嘛!这个糊涂皇上,不宠自家人反倒宠外人,真不知他是什么心思!”停了停,又问光美:“你得跟他对着干呀,要不然咱们反倒成了软柿子了!”

  “软柿子?哼!”赵光美气呼呼地说。“本王就拿软柿子砸他赵普的软肋!看究竟是柿子硬,还是他的肋巴骨硬!”

  赵光美所说的赵普软肋,就是那坛瓜子金。他专门到赵匡胤那里去告赵普贪赃,不想反倒挨了赵匡胤的训斥,这使他大为气愤,悻悻地回到家中。

  “又怎么了?”潘氏一看这情景,就知道这一回光美没占上风。

  “皇兄对赵普的事不以为然。”

  潘氏并不知道赵普早已把那些金子交到了封桩库,自以为是地为光美分析:

  “皇上的话也别全信,他嘴上说惩治赃污,不过是说给臣民听的。你想想,哪个皇上会说鼓励赃污啊?他现在还用得着赵普,再脏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对!”赵光美反驳道。“赵承宗不就被判罪了嘛,皇兄还是反对赃污的。”

  “赵承宗的赃污不就是赵普的赃污吗?傻瓜,治了赵承宗洗白了赵普,不过是用苦肉计堵别人的嘴罢了。”潘氏依然振振有词。

  赵光美觉得夫人的话有些道理,赌气说道:

  “既然如此,本王也学学赵丞相!”

  他把门客阎怀忠叫进来,吩咐他去打听唐国使臣和吴越使臣住在何处,阎怀忠领命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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