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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部分

侯卫东官场笔记-第404部分

小说: 侯卫东官场笔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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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说什么?”

“你爸摔了一跤,送到益杨医院,医生说不行了。”

郭教授已是两次中风,再摔跤就不是好玩之事,郭兰说话已经带着哭腔,道:“妈,你别吓我。”

“快回来,晚了来不及。”

郭兰叫上汽车,直奔益杨县。

成沙路建成以后,从成津到沙州就成了通途,郭兰平时不坐快车,此时犹嫌车慢,当驾驶员开到了一百二十码,她仍然嫌慢,最后,驾驶员将车速提到了一百五十码。从沙州上了高速路,小车一路飞奔,二十来分钟就到了益杨县。驾驶员陪着郭兰一路奔上益杨医院四楼,刚找到病房,在门口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郭兰慢慢走进病房,跪在地上,拉开盖在父亲脸上的白床单。

郭教授静静地躺在床上,表情没有一丝痛苦,右手还拿着一本书,握得很紧。

眼泪顺着郭兰脸颊慢慢地滑落,滴在衣服上,很快就将衣襟打湿。

司机看到此景,来到屋外,给县委常委谷云峰打电话。

谷云峰接到电话,先给曾昭强报告,又给侯卫东打了电话,这才开始做其他的安排。

接到谷云峰电话时,侯卫东正在与蒋希东谈话,他马上结束谈话,道:“蒋厂长,今天先谈到这里,你安心回去工作,生产搞上去了,销售渠道畅通,绢纺厂才能恢复活力,社会才能稳定。在春节期间,稳定是重中之重,至于到北京上访的五人,要通过厂里做好安抚工作。”

蒋希东有一肚子计划,如今最担心的是在计划还没有来得及实施时,突然被解除了职务。那一天易中岭又是拉拢又是威胁,给他留下了深深的阴影。此时,面对分管副市长,蒋希东比平时更加小心翼翼,黑脸上挤出了几丝笑容,道:“侯市长你放心,我回去就做工作,让家里人通知上访的人尽快回来,决不给市里增添麻烦。”

侯卫东为了稳住绢纺厂,以便实施计划,同样是和蔼可亲,将蒋希东送到了门口,道:“东南亚金融风波基本过去,这对绢纺厂是好事,你们要多研究市场,发挥厂里的设备优势和人才优势,我相信绢纺厂能重振雄风。”

蒋希东为了让侯卫东安心,透露点口风,道:“侯市长放心,我们已经联系了一些老朋友,开了春,产品的销路应该能打开。”

侯卫东用力地握了握蒋希东的手,道:“市政府是相信绢纺厂班子的,我希望尽快听到你们的好消息。”

蒋希东道:“请黄市长、侯市长放心,有你们的支持,绢纺厂一定会走出困境。”

是否与易中岭合作,一直在蒋希东脑海中沉浮。合作有合作的风险,但是发笔小财是没有问题的;不合作,最大的危险是忽然被摘掉官帽,如果这样,几年来的准备就化成了泡影。

从侯卫东办公室出来,坐在小车上,蒋希东心灵深处激烈交战着。

来到绢纺厂大门,听到了轰隆隆的机器声,他下定了决心:“富贵险中求,我不能让易中岭插手绢纺厂的事情,多年准备,凭什么让他来插一腿?”

侯卫东接到了谷云峰电话以后,心情沉重起来,他将工作抛在了一边,抽了一支烟。

“郭兰啊郭兰,怎么会遇到这事!”他在心里感叹了一声。

侯卫东给小佳打了电话,道:“我刚才接到了成津县委办公室主任谷云峰的电话,成津组织部长郭兰的父亲去世了,我晚上要去看一看。”

小佳惊道:“郭教授过世了,怎么如此突然?”

“他已经中风两次了,听说这次是在图书馆看书时,突然摔倒。郭兰和我是两度同事,以前又是邻居,我得去送个花圈,表达个心意。”

“我刚刚接到方红线电话,她约我吃饭,晚上和蒙宁一起打牌。”

“你们三人怎么打牌?”

“你还真是傻老公,到了岭西,难道还找不到角儿,我不去给郭教授送行,你不会怪我吧?”

侯卫东暗中松了一口气,道:“没有关系,由我代表就行了,高速路开车慢点,在一百码左右就行了。”

等到了下午下班时间,侯卫东叫来晏春平,道:“沙州学院郭教授过世了,我要去送花圈,晚上到益杨,不一定回来。”

来到益杨县医院,得知郭教授遗体已经由医院搬至了学院,灵堂设在学院小礼堂。

学院里有人专门帮着写挽联,一边写挽联,一边帮着记账,侯卫东先给了一千元钱,落名时,道:“侯卫东敬挽。”

写挽联之人抬起头,道:“你是侯市长?”

侯卫东道:“我是沙州学院毕业生侯卫东。”

这时郭师母被人扶着走过来,她见到侯卫东,未语先哭。侯卫东连忙安慰道:“郭师母,节哀顺变。”

“老郭上午还好好的,他要到图书馆去,我也没有在意,谁知他从图书馆出来时,摔了一跤,都是我的责任,如果我陪着去就没有事了。”郭师母把这事说了好几遍,说一遍抹一次眼泪。

侯卫东握着郭师母的手,听着郭师母哭述。

段校长过来送花圈,郭师母又握着段校长的手哭泣。

侯卫东来到了教授灵堂前,灵堂正中挂着郭教授的遗像,是五十岁评职称时的相片,神采突奕,温文尔雅。

上了香,又鞠躬。

郭兰手里拿着青纱,眼含着泪水,道:“谢谢你。”低着头把青纱别在了侯卫东的肩膀上。

“什么时候的大夜?”

“后天。”

“节哀顺变,这两天事情多,你一个人顶着也不是办法,要找时间休息。”

“从老家陆续要来不少亲戚,他们到时会帮忙,部里的同志也都过来了。”

侯卫东低声交代道:“等会儿我把钥匙给你,想休息就到我的房间,后天才坐大夜,别太累了。”

“谢谢你。”郭兰说了句谢谢,眼泪哗地又涌了出来,道,“我爸手里一直握着书,他一辈子都这么爱书,我再也见不到我爸爸了。”

正欲取下钥匙,成津县委曾昭强书记和几位领导同志也赶到现场,他们与郭兰打了招呼,又过来跟侯卫东握手,然后再去上香。

在岭西本来就有红白喜事一说,喜事和丧事往往是社交场所,到晚上,主人家还会发动大家打麻将和扑克。

曾昭强当年挤走侯卫东费了很多脑筋,此时见面不免尴尬,可是事已至此,他就表现得比平时还要热情。

侯卫东初任副市长,还真拿一位县委书记没有太多办法,既然没有办法,他也就表现得很热情。两人坐在一起,亲切地交谈着,周围是一圈成津县的县级领导。

侯卫东陪着曾昭强闲聊了一阵,成津县干部越来越多,后来市委组织部也来了一些人,益杨县委组织部闻讯送来了花圈,侯卫东找了个借口,准备离开。

郭兰一身黑衣,手臂上戴着青纱,腰带上象征性地挂一根草绳,这用简化程序代替传统的披麻戴孝。

听说侯卫东要走,送到灵堂外面。

见到郭兰如此模样,侯卫东鼻子禁不住发酸,他递了一把钥匙到郭兰手上,低声道:“这是我的钥匙,你抽时间到我房间休息一会儿。后天坐大夜的时候,我再过来。”

郭兰接过钥匙,哽咽着道:“子欲养而亲不在,这是人生大悲,你要多回家陪陪父母,免得后悔。”

侯卫东宽慰了一句,道:“郭教授一辈子喜欢读书,走时手里也拿着书,应该没有遗憾。”

郭兰眼泪又涌了出来,道:“我爸其实内心不希望我从政,他更想我在大学教书育人,我想实现他的愿望。”

侯卫东道:“现在先别想这些事,你要注意身体,也要留意郭师母。我回沙州了,你一定要抽空到我的房间休息,还有两天才是大夜,要注意休息。”

上了车,已是7点30分,侯卫东道:“肚子饿了坎有,我们去吃面。”开着车来到了益杨著名的豌豆面摊子,数年时间过去,这个小面摊依然保持着原来的风貌,面无表情的男主人,数张破旧但还算干净的桌子,三三两两的吃面人。

侯卫东已经很少有机会坐在这种小面馆来吃饭,经常走动于宾馆饭店,听惯了迎宾小姐们莺莺燕燕的声音和身姿,此时坐在朴素的小面摊子上,倒有一种久违的亲切。

豌豆面也是数年如一日,白色的面条、红色的汤、绿色的豌豆,热腾腾冒着气,侯卫东几人端着碗,呼哧呼哧吸着面条。

邻桌是一对学生情侣模样的年轻人,女的道:“听说沙州副市长侯卫东是我们学校93级的毕业生,1993年毕业,2002年就当了副市长,也太厉害了。”

那男的一副看破红尘的神情,道:“侯卫东是法政系毕业的,在学校表现很一般,也就是有一个好爸爸,如果我家里有一个当官的,不比他做得差。”

“听说侯卫东的老婆也是我们学校的,还属于校花级别的。”

男的听到此语,颇不服气,道:“我听说不是校花,而且还有些丑,他老婆家里是沙州第一富翁。”

晏春平差点笑出了声,他条件反射地看了侯卫东的脸色,见侯卫东不动声色地仔细听着两人对话,也就将笑意咽了下去。

吃完面条,上车时,侯卫东道:“这是恋爱中男人的正常表现,我们当年也是这样,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晏春平道:“但是那个男同学也太夸张了,明明是底气不足,真可笑。”

侯卫东这次没有批评晏春平,而是站在兄长的角度,道:“人都要经历这个过程,如果年轻时都没有锐气和豪气,也就少了拼搏的勇气。”

一路回城,侯卫东脑中老是晃着穿青纱的郭兰的影子,心情又沉重起来。回到沙州,给小佳打了电话,此时她正在与方红线等人酣战。

侯卫东想着失去父亲的郭兰,心有戚戚,直接回了父母家,打开了父母家门,意外地看见家里空空荡荡。他马上给母亲打了电话,道:“妈,你和爸到哪里去了?”

“我能到哪里去,在你嫂子这里,给小家伙洗澡,这个小家伙肥嘟嘟的,就像你大哥小时候的模样。”刘光芬提起大孙子,笑得合不拢嘴。从小孩出生的时间来看,这是未婚先有子,可是对于刘光芬来说,只要是侯卫国的儿子,其他又有什么关系。她不能亲自带小囝囝,很有些遗憾,这次亲自出马带大孙子,累是累一点,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我爸在哪里,也在嫂子家吗?”

“你爸是工作狂,退休以后抓不成坏人,把他憋坏了。现在他把兴趣完全转移到了煤矿上,今天上午开着车到火佛去了,要住几天。”

听着老妈高兴而愉快的声调,侯卫东感到了一阵温暖,道:“我过来看侄儿。”

到了大哥家,见到母亲刘光芬脱了外套,从卫生间里抱着小孩子出来,保姆站在旁边瞎看热闹,客厅里坐着蒋笑爸爸和蒙厚石。

刘光芬将小婴儿放到蒋笑床上,包好以后,又在小婴儿背上垫了个热水瓶,提高他的温度。这时,客厅里冒着些烟,蒋笑道:“叫我爸别抽烟,他总是不听。”

刘光芬道:“等会儿我出去跟你爸说。”

蒋笑又有些后悔,怕刘光芬去说,会让自己的爸爸不高兴。正在犹豫着,刘光芬已经走到客厅,她走出去后,大大方方地道:“亲家,你别抽烟了,小婴儿对烟味敏感。”

蒋笑爸爸与蒙厚石对视而笑,将手里的烟都摁灭在烟灰缸里。由于刘光芬的态度亲切自然,就如一家人一般,大家都还觉得挺自然。

侯卫东手刚好摸在烟上,也只好放掉了,暗道:“老妈的情商还挺高,处理事情也轻重适当。”

“我哥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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