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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天上所有的星-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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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航与玉枝头并头,“可以想家邓荣恩的子女成年时他还是壮汉。”
  玉枝微笑,“讲得那么远。”
  “这一对肯定会白头偕老。”
  “我看法一样。”
  玉枝转过头来凝视他,两张面孔距离才几公分。
  玉枝觉得有一股难以形容的摄力,把她吸近他,眼看嘴唇就要碰到,但是展航轻轻转过头去。
  他把玉枝搂得紧紧,怎么可以冒犯唯一的异性好友,必需守礼。
  终于,伍玉枝已经没有理由再留下去,她起身告辞。
  衣服团得稀皱,象在胡桃盒子里取出,头发乱蓬蓬,精神有点萎靡,但是,别误会,他俩之间,除出再次肯定了友谊之外,并无发生其它的事。
  展航站在门口看她驾车离去。

   
 


  
 
 
  
 

八 
 
  他回到屋内,开了一罐啤酒喝。
  电话响了。
  “展航,我是英叔叔。”
  “最新情况如何?”
  “我已见到你母亲。”
  “开了口没有?”
  “说了。”
  “答案呢?”一定不成功,否则语气一定兴奋得多。
  “她婉拒我。”
  不知怎地,展航十分高兴,他为母亲骄傲,一般人心目中最好的归宿,母亲却留有余地,并无受宠若惊地全情投人。
  虽然,连展航都觉得她有点傻,错过这次机会,以后更难了。
  “她说,维持目前的关系最好。”
  “你的看法呢?”
  “结了婚,心比较定。”
  展航笑了。
  “回来再与你详谈。”
  “你这么快回来?”
  “业务实在放不下。”
  他的声音虽然十分平静,但听得出泄了气,遭遇到很大的挫折。
  于展航却愉快得不得了,“再见,英先生。”
  他把手上的啤酒一饮而尽。
  这是近年来最值得庆幸的事:母亲仍然留在于家。
  他欢呼一声,忽然觉得累,扑倒在床上,一旦松弛,眼皮抬不起来,他睡着了。
  母亲去了度假,屋子无人收拾,已经有点乱,地上有瓶瓶罐罐。
  正在憩睡,展航听见轻轻的当当一声
  谁,谁踢到啤酒罐?
  他睁开双眼,看到窗帘微微拂动。
  展航有点高兴,“爸,终于见到你了。”
  可是门角有人说:“不,是我。”
  那人轻轻走出来。
  她穿着灰色衣裤,脸上一丝化妆也无,面孔比常人苍白,非常瘦削,才巴掌大小,楚楚动人。
  “啊,是你。”
  她点点头,轻轻走近。
  “你是怎么进来的?”
  “门大开着。”
  “我明明已经锁上。”
  “进人你的心扉,并不困难,你总是在等我。”
  展航看牢她,她说得完全真确。
  “你搬到什么地方去了?”
  “想躲开你。”
  “我己知道真相,那夜醉酒驾驶者不是你。”
  她苦笑,“可是我是共犯,我们酒后在车中争吵拉扯,导致意外。”
  “为什么替他认罪?”
  “金钱。”
  “真的那样重要?”
  “我有家庭负担。”
  “送小提琴给我的人,也是你吧。”
  “是,我亦为于家争取到最高赔偿。”
  “你可有见我父亲最后一面?”
  “我只躲在一角战栗。”
  “他可有遗言?”
  “我不知道。”低下了头。
  她缓缓走近。
  展航伸出手去,触到了她的脸,冰冷,滑腻,不像是真人。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轻轻拥抱她。
  她忽然调笑,“手势那样纯熟,真不像少年人。”
  展航答:“我经常练习。”
  她轻笑,一颦一笑,都有摄人魅力,似某种吸人魂魄的精灵。
  展航的脸轻轻埋在她柔软洁白的颈弯里。
  这时,刺耳的铃声响起来。
  展航一跃而起。
  啊,原来是个绮梦,他的手指触摸嘴唇,余香仍在,令他发呆。
  门外的人不耐烦了,大力拍门,“展航,展航,为何锁门,你在屋内吗?”
  他听真了声音,大喜,“妈妈,妈妈。”
  象个小孩般奔向大门。
  站在门口的正是于太太。
  展航忙着把母亲的行李搬进屋内。
  于太太一看室内,“哗,如此脏乱,可见妈妈仍有存在价值。”
  “妈妈,你回来了。”
  于展航泪盈于睫,失而复得,是世上最高兴的事,慈母险些成为英夫人,叫他饱受虚惊。
  他搂着母亲一起坐下,许久没有这样亲切。
  “给我做杯茶。”
  展航到厨房找到茶包,把茶杯放进微波炉煮开。
  于太太看见摇摇头,“还是让我来吧。”
  展航把头放母亲肩膀上。
  “还不打电话叫清洁公司来开工?”
  “妈,为什么拒绝英先生?”
  于太太一怔,“怪不得这样开心,怪不得这样开心。”
  “是,但,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于太太捧着茶杯良久,才缓缓说:“我不惯服侍其它人,只你们几个已经足够。”
  展航十分感动。
  于太太忽然说:“谁来过?屋内有股异香。”
  “玉枝。”
  “不,不是玉枝,她才不会用这种香水。”
  “没有其它人呀。”
  于太太又嗅了一嗅,看了展航一眼,“慎交女友。”
  展航笑了,“真的无人来过。”
  然后,他自己也踌躇了,是吗,没有人来过?一时间分不清梦景与真境。
  正在恍惚,母亲已着手收拾家居。
  中年的她不想停,也停不下来,她不想离开这个家再走到另外一个家去习惯新环境,学习新规矩。
  也许一早起来就得打扮整齐,挂上笑容向新伴侣称呼早安,打点早餐,驾车送他去上班,等他返来,他未说累,她也不好意思打盹……
  他有全套亲友盼望认识她,把义务与责任加在她头上,金睛火眼瞪着这个找到第二次归宿的女人:真幸福,伟大的英某没嫌她是名寡妇……
  约会是约会,至于再婚,不必了。
  能够这样潇洒豁达,不外是因为身边还有节蓄。
  她慨叹,当年,舍弃官司换取赔偿,可见是正确的选择。
  替展航做一切脏工夫都是甘心的,一边唠叨着他老像幼儿:永不懂收拾,睡房似垃圾岗,可是一边喜孜孜做得一身是汗。
  她会爱别人似展航一样多吗,不可能。
  她愉快地同展航说:“看到孙儿的感觉,奇妙得讲不出来,抱着不愿放下。”
  展航微笑。
  隔一会儿于太太说:“不过,英假使邀请我跳舞,我仍然会赴约。”
  展航附和地回答:“那当然。”
  很快,英维智会觉得累,届时,就会着女友回家,他想找个人照顾他起居,不是晚晚出外跳舞。
  展航到这个时候才晓得幸灾乐祸的感觉是那样好。
  九月八日是大日子,展航终于摆脱中学生身份。
  一走进大学校园,他觉得沧桑地海关天空,经过那么多事,他都以为自己有廿八三十了,没有,仍然没有选举权,到了酒吧,酒保仍然不肯卖酒给他。
  真窝囊。
  母亲送他到注册处,“祝你有一个新的好开始。”
  展航颔首。
  然而一转身,他就看到一个穿灰色套装苗条的倩影,细腰,婀娜,他震惊。
  追上去,手非常冒昧地搭到她肩上,她转过头来,呵,是另外一个人,脸容比较健康,但是有同样魅影憧憧的大眼睛。
  他道歉:“我认错人了。”
  那年轻女子笑笑走开,呵魅由心生。
  这时,轮到别人把手放在他肩上。
  “于展航,记得我吗?”
  他看着那少年人。
  谁,这么脸熟,他一边微笑一边追溯。
  “展航,我是李伟谦。”
  是他,竟是他,又见面了,兜兜转转,老朋友又到了眼前。
  展航不由得拥抱他,两人都觉得重逢是好事。
  “你怎么会看到我?”
  伟谦答:“老规矩,朝女孩们窃窃的眼光看过去,还有谁,还不是老好于展航。”
  展航笑,“你还是老样子,仍喜打趣我,哪里有什么女孩子,快告诉我,读的是什么科。”
  李伟谦忽然黯然,“展航,我家发生许多事。”
  展航一怔,与他坐下来,“你家亿万身家,会有何事?”
  “家里环境窘逼。”
  “开玩笑!”
  “于展航,你这人五谷不分,不管世界去到何时何处,专长迷晕女生,其它一概不理,东南亚经济崩溃你可知道!”
  “你家生意是上市公司,股民遭殃而己。”
  “你懂什么,垃圾股你听过没有,只值几个仙,一样要结束营业。”
  展航大惊,“怎么会到这种地步?”
  “投资失误,以为花常好,月常圆,花费无法控制,出了纰漏,又不知修补。”
  展航张大了嘴。
  这时,注册处叫出他名字,他连忙交上学费支票,看,也并不是有教无类,必需付出代价。
  再回来,已经不见了李伟谦。
  他急了,到处找他,甚至叫学校职员用扩音机叫他。
  李伟谦回来说:“我己到工程科报到。”
  “读什么工程?”
  “当然是电子,希望立刻找到工作,你呢?”
  “心理学。”
  “唏,真是富贵闲人。”
  “来,我请你吃饭。”
  “请伯母做清蒸龙虾给我吃。”
  “没问题。”
  他一直用力拍打着李伟谦的肩膀。
  这时,有几个女孩子搭讪地过来问东问西,醉翁之意,十分明显。
  伟谦非常厌恶,大声说:“我是你,展航.我就叫非礼。”
  展航立刻与他离去。
  他用公众电话请母亲准备菜式招待朋友。
  一进于家的门,伟谦忽然哭了,由此可知,这段日子他的确吃了许多不足为外人道的苦头。
  展航问:“要不要到我家来住?”
  “真的还是假的?”
  于伯母即时说:“不吸烟的话无限欢迎。”
  李伟谦忙不迭点头。
  他同展航说:“家母变卖珠宝,奸商真狠心,只付十份一原来价钱。”
  于太太连忙说:“伟谦,我记得你最喜欢这鸭汁云吞,多吃点。”
  这叫做食疗。
  李伟谦搬进展翘房间住。
  “你别嫌。”
  伟谦居然还有幽默感,“我一向喜欢浅紫色。”
  大家都笑了。
  展航忽然间:“你还有见到叔父吗?”
  伟谦忿慨地说:“他见死不救,并已与我家断绝来往。”
  “你知道他近况吗?”
  “不知。”
  “他仍与段福棋在一起?”
  “谁?”
  展航看得出伟谦是真的全无记忆了,于是不再追究。
  于太太爱屋及乌,帮伟谦收拾。
  “衣服带不足,展航你让几件出来。”
  展航一看,“鞋子也不对,都穿我的好了。”
  “唉,报上经济版全是某富商一百亿财产化为乌有兼负债千亿的消息。”
  展航大惑不解,“一夜之间,钱去了何处?”
  于太太答:“我不明白的却是当初巨款从何而来。”
  “怕是同一处吧。”
  “那是什么地方?”
  展航答:“一种黑洞。”
  伟谦过来,怪羡慕地问:“你们母子谈什么,那么亲密,我与妈妈很疏离,她应酬多,爱打牌旅游,时时不在家。”
  “过来,”于太太说:“把心事告诉阿姨。”
  第二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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