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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权倾天下:妃子谋-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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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便慌忙自顾自掌起嘴来。清脆的巴掌声在景颜耳边响起,她皱眉,满脸皆是厌倦,“够了!”她深吸一口气,疲惫道,“滚。”
阿明见她饶他不死,慌忙与同伴急急离开,头也不回。
景颜深吸口气,望着偌大的相府变成如今败落不堪的模样,不禁满心愁绪。她大步迈出相府,拉出一匹马,朝皇宫快步行去。
进到宫中,她径直前往尚书房。于德正候在殿外听令,见她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忙拦住她道,“颜妃娘娘,你何时回来的?”
她一把将于德推开,直奔内殿,“我要见皇上。”
“娘娘,皇上在与大臣们议事,万万不可……”他话音未落,她已经用力将他推开,眸子里满是森然骇人的寒意,自己掀开珠帘进到殿内。
殿内只有上官燕黎一人,正埋头批阅奏折,根本没有所谓的大臣议事。
她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用力拨去剑鞘,一步步走到上官燕黎面前。于德被她那用力一推,狼狈地摔倒在地,艰难的起身唤了几个侍卫匆匆跟进了书房。
初进书房看到的,便是手握匕首面无表情的景颜,正站在上官燕黎面前。他慌忙朝身后的侍卫大喝道,“护驾!”
几位侍卫忙拨剑将景颜团团围了起来,剑身泛着点点银光,闪烁的光芒刺疼她的双眼,她却恍若未见。
直至走了近了,她方才开口,原先清亮的眸子如今空洞无光,一字一句向他道,“上官燕黎,八年前我曾救过一个少年,他曾许诺,若他证明他是八皇子,便娶我为妃。后来有一只中了毒的老虎向他扑去……”话至此,她泣不成声,哽咽难语,望着上官燕黎不敢置信的眸子,她的声音愈发低了下去,“我像个傻子一样救了他一命,我以为他会记得我,就好像我记得他一样。可是后来,我听人说他忘记了当年发生的一切,我很难过,因为我都记得,而他却记得干干净净。后来他终于还是娶了我,赐我颜妃之位。可是他仍然不记得我,我日日看他与另一个女子恩爱,荣宠她人。我心灰意冷,却不愿争夺什么。因为我以为他不记得我了,我以为他爱上别人。后来……”
她手中的匕首直直对准他的心脏,手中满是伤口,因握得太紧,让好不容易止住流血的伤口裂了开来,血源源不绝的落着,她却觉不着一丝疼。
她的视线终于有了一丝光芒,望着他的眼睛,“后来在云城,他待我极好,我恍然以为他记起了我,可是他没有,因为他挥剑刺向我时,毫不犹豫。直到今日我回京,祈求他让我回府见上母亲一面,他难得大方恩准,却让我看到此生难忘的一幕,眼睁睁地看着我凌氏一族家破人亡,却无能为力。”
有眼泪浮上她的眼,轻轻一眨,便落了下来。
“上官燕黎,我只想问你一句,你真的……”她轻咬下唇,艰难启齿,“真的不记得我了么?”
上官燕黎听她静静说着这一切,心却早乱作一团。
想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望着她手中的匕首,他走到她身前,握住匕首的刀剑,又向自己的以口移近了几分,“若你想报仇,对准这刺下来,朕不怪你。”
她冷笑一声,眼眶满是无助的泪,她握起他的手,覆在匕首上,另一只覆在他的手上,眼中满是幽然的恨意,“上官燕黎,原来这便是你送给我的归国礼物。当真让我,感激不尽!”
音落,她挥起匕首,握着他的手,奋力刺了进去。
侍卫及于德皆惊了一片,匕首扎得极深,稳稳地刺向心脏,有血不断流了出来,很快便浸湿了衣裳。她面容苍白,虚弱不已向他喃喃道:“我倒真希望你记不起我,这样我便不会,难过成这样。”
言落,浑身一软倒在他怀中。双手无力颓然地垂落在地,双眼沉沉地阖上。
他的手仍覆在匕首的柄上,望着她倒在血泊之中,八年前的回忆再次浮现。想起他慌乱无助的抱着她,在宽阔无际的草原奔跑救助。
他颤颤地喊着她的名字,“景颜?……”
无人应他。
偌大的尚书房,安静地没有一丝声音。
“颜儿?”他再唤她,却依然没有人应声。
于德回过神来,忙让人去传御医。众人纷纷出去找人过来帮忙,上官燕黎抱着她,感受她的体温渐渐冰凉,原先强有力的以脏渐渐没了跳动。
有泪落下。
他感到喉间被异物卡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想继续叫她,叫醒她。
却……
什么都说不出来。
苍凉一笑,这便是你的报复么?
你为何这样聪明,知道这一剑刺在你的心口,却比刺到我心脏,更让我痛不欲生。


伊人梦醉,红妆泪
他感到喉间被异物卡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想继续叫她,叫醒她。
却……
什么都说不出来。
苍凉一笑,这便是你的报复么?
你为何这样聪明,知道这一剑刺在你的心口,却比刺到我心脏,更让我痛不欲生。
…………………………………………《妃子谋》……………………………………………………………………………………………………
“皇上,殿外有人求见。”于德轻声唤着上官燕黎,殿内太医院的御医老老少少跪了一地,跪了近一个多时辰了,一些年纪颇长的御医双腿亦开始颤抖起来,但众人皆屏息不语,惴惴不安地埋头谢罪。
“朕说过,朕谁都不见。”依旧是轻不可闻的声音,他望着躺在软榻之上没有脸色苍白的女子。景颜,左边的软榻多添了几层绸缎,躺着是否更舒服些。
朕记得你爱睡左边,你说左边更舒服。
她身上的血渍已经被宫女清洗干净,血已经止住了流动,匕首仍旧擦在她的胸口,没有一个御医敢拨刀,因为他们知道,如今的颜妃离死,只差一步之遥。
时辰一分一秒的过去,皇上盛怒之下,许久才归于平静,却仍旧无法接受颜妃回天乏术的事实。若是拨了刀,便是助阎王一臂之力,亦会将自己推向死亡的边缘。
“皇上虽不想见我,但我却是一定要见皇上的。”殿外传来羽衣的声音,他进到殿内,见到躺在床上已经没有知觉的景颜,叹息道,“丫头,这次你闯得祸可不小。”
“皇上,此人便是安国药王羽衣。他身后的,是他的另一个弟子,名叫水洛。”于德在上官燕黎耳边小声地解释了句。
“药王?”上官燕黎依旧没有抬头,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既然你是药王,一定可以救活她,对么?”
羽衣上前,只望了景颜一眼,便朝上官燕黎道,“皇上,我来并非是要救她,而是来接她回去的。”
水洛静静候在羽衣身侧,望见躺在榻上毫无生气的景颜,心下早就疼成一片。不过一月未见,原本还活蹦乱跳的一个人,怎会变成这样。
听羽衣说话如此放肆,上官燕黎的眸间闪过一丝冷洌的不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许多人在弥留之际,强留着一口气疼痛挣扎,脉搏会跳得极快,因为不甘心就此死去。也有些人,脉搏气息瞬间便消失骤停,因为了无牵挂或生无可恋。”羽衣握起上官燕黎的手,搭在景颜的脉门上,轻声问他,“皇上,你可能探出她的脉搏?”
自然是能的。
上官燕黎的指尖需十分努力,才能感受到一丝几不可觉十分微弱的跳动。
她不可能了无牵挂的,她的母亲仍在,还有她的哥哥……
那么便是——生无可恋。
他竟生生,将她逼向死路了么?
“你要带她去哪?”他的声音沙哑,眷恋不舍地握着她已经冰凉的手,“朕哪都不让她去,朕要让她留在宫里,朕要每日都能看到她,朕……还有许多话未曾和她说过。”
“皇上请节哀。”羽衣将她的手从他的手里抽离,他紧握着不肯松,羽衣微微施力才扯了出来,躬身道,“皇上,圣旨已下,相府家眷即日离京,贬为庶民,永不返京。我现在就带她离开这里,离开这座皇宫,离开皇上。”
“朕说过哪都不让她去!”上官燕黎一怒之下用力将羽衣推开,羽衣趔趄不稳,摔倒在地上。水洛见状忙要去扶,羽衣却摇了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
上官燕黎将她护在身后,“你即救不了她,又为何要带她走!”
“皇上。”羽衣从地上优雅起身,袒了袒衣袂处的虚尘,直言不讳道,“她为何要自尽,难道皇上当真不知?入宫前,她最爱笑。入宫后,皇上可曾见她笑过几回?”
“朕没想到她会这样……”上官燕黎凝眉沉声道,“凌颇叛国之事,证据确凿,朕若不严惩,满朝文武民怨四起,乱我国本。”
水洛的指尖兀地刺进掌心,原来在这个男人眼中心里,天下最重,权势最先。
羽衣叹了声气,“皇上请往后退退,我怕待会血渍溅到皇上,脏了皇上的龙袍。”
上官燕黎闻言不解,“什么?”
“这匕首应离心脏还差三毫,我方才掐过她的脉,仍有气息。若我带不走她,也不会允阎王带她走。”
说罢,他挽起袖口朝身边的宫女嘱咐道,“端十盆滚烫泉水过来,备十块棉布,命御膳房炖一锅红枣汤。”那宫女忙应下声,匆匆去忙了。
羽衣又从袖口拿出一张方子递给跪在地上的御医,“都起来吧,按这药方将药煮好,半时辰后拿来。”
最后他望了眼上官燕黎,“还望皇上叫他们都出去,我诊治时,不喜有人在场。”
上官燕黎挥袖朝跪了满地的御医道,“统统给朕滚!”
御医们见来了救星,忙拾衫而起,匆匆退到了殿外。
羽衣末了又道,“还请皇上也到殿外等候,多谢。”
他又望了眼面无血色的景颜,随后喃喃道,“朕不能走,朕想陪着她,想让她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朕。”
羽衣见他眼神坚决,便不再与他多费唇舌,细细望了眼匕首的深度及位置,点住她的几处大穴,又喂她吃下麻草缓解稍候撕心裂肺般的疼痛,随后方才朝上官燕黎道,“若皇上不愿出去,便过来帮帮忙吧。”
上官燕黎应声上前,丝毫没有帝王之尊,忐忑不安道:“朕可以做些什么?”
“在她耳边说句话即可。”羽衣轻笑,“不过皇上说之前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说什么?”
“朕饶右相凌颇不死。”羽衣望着他,不顾他眼中错愕,“记得,一定要字字清晰,在她耳边一字一句的说。不过颜儿最恨失信之人,皇上若说了这句话,唤醒了她,却又不能兑现承诺,想必即使她醒来,也会恨皇上一辈子的,所以还请皇上三思而后行。”
上官燕黎不由苦笑,“若是能救醒她,让朕做什么都可以。”
他俯身靠向她耳边,一字一句认认真真道,“景颜,朕饶你父亲一命,不杀他。”
话音未落,另一边羽衣手起刀出,匕首被稳稳拨了出来,却没有一丝血喷浅出来。就在那一瞬间,上官燕黎分明看到她的右手无名指忽然跳动了一下,他欣喜不已的探向她的脉搏,果真感觉到原本微弱的脉搏渐渐恢复平稳。
“皇上,请往后退退。”待上官燕黎退开,羽衣解开她身上的穴道,心脏的伤口顿时便血流如注溅得羽衣满身都是,他却只是淡淡地将脸上溅到的血渍擦净,朝仍旧昏睡不醒的景颜念叨了一句,“好生贵的衣裳,还是在红衣坊特意订的,打算过两日去见王媒婆介绍的李家姑娘时做做排场的,如今全被你毁了。”
说罢,又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棉布替她擦拭伤口,随后又朝水洛道,“替她施药裹上纱布。”
水洛应声,拉下纱帘。红幔微摇,缓缓坠下,将他隔在帘外。
“她,没事了吧?”上官燕黎仍不敢离开,拉着羽衣一问究竟。
“死是死不了,不过要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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