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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权倾天下:妃子谋-第60部分

小说: 权倾天下:妃子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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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事了吧?”上官燕黎仍不敢离开,拉着羽衣一问究竟。
“死是死不了,不过要什么时候能醒,就看她的造化了。也有可能这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也有可能今晚就醒。”
羽衣接过热水开始洗手,每一盆水都只轻轻拂一下,便换到下一盆水中,待洗到第十盆时,水温已由烫变温,他才细致的清洗干净,随后向那十位宫女道,“这水千万别倒掉,待冷了之后,拿去浇花,特别是樱花,来年定会开得格外好的。”
“对了皇上。”羽衣大大咧咧地伸出手,“我下山时,坐的是最快的千里马,马是租借来的,共租了两匹,租了三日,共三十两。”
上官燕黎微怔,随后道,“朕稍候命人拿给你,除却车马费还有诊金,你说就是了,朕不会亏待你的。”
“如此甚好,我还怕诊金太高,皇上不愿给呢。”羽衣轻笑,“诊金共是五万两。”
于德听到五万两三个字已是吓得倒吸了口冷气,治个病竟要五万两银子,当真是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加之此人在皇上面前放肆至今,从入殿开始非但不曾行礼,还一直以‘我’自称,当真不将皇上放在眼里。他护主心切,一时气愤,怒道,“五万两!你当是要石头啊!”
“公公真会说笑,当然不是石头。我要的是……”羽衣卖了个关子,向上官燕黎一字一句道:“黄金。”
这下连在一旁伺候的宫女太监都惊得纷纷侧目望向羽衣,这个大夫可真是……胆大如虎,这样和皇上说话,简直是不要命了。
上官燕黎好整以暇地望了眼羽衣,只见他容颜俊美,初望去不过二十七八的模样,听闻他驻颜有方,全因他自己调制出的'迟颜','迟颜'——服之颜容尽缓,无衰无老。
天下女人无不惜重金派人寻他,只为买到些许'迟颜',望永葆青春,长驻美貌。
没人知道羽衣真正的年龄,因为二十年前有人看到他时,据说和现在一模一样。
“你救自己的徒弟,还要收这样多的诊金?”
“医者惜命如金,她不惜命在先,她如今犯了大忌,早已没资格继续做我的徒弟。我千辛万苦赶来救她,自是千金难买。难道皇上觉得,她的命,还不值五万黄金?”
“于德,命人去账房取钱给他。”上官燕黎不再多言,只是离去前向羽衣道,“朕有黄金给你,只怕黄金太重,你搬不回去。”
“山人自有妙计,皇上多虑了。”
望着上官燕黎渐行渐远的背影,偌大的宫殿只剩他们三人。羽衣方才掀开纱帘,向景颜道,“人已经走了。”
躺在床榻上的景颜强忍着疼缓缓睁开双眼,虚弱不已地向羽衣道,“多谢……师傅……”
“你这又是何苦。”羽衣叹了口气,“把自己伤成这样,若计划失败,岂不是功亏一篑,还险些将命搭进去。”
她侧过头不去望羽衣,只是无力地回了一句,“我别无他法,才出此下计。若败了,也好。不过是先父亲一步,到奈何桥上等他和娘。”
“幸好,这皇帝还算有些良心。”羽衣想起上官燕黎方才忧虑不安的模样,“我知道你这样做,是赌他对你的感情。如今看来,你也算是赌对了。”
景颜没有接话,羽衣只猜对一半,她确实是在赌上官燕黎对她的感情,却不是爱及不舍,而是愧疚。她故意提起关于狩猎场的事,关于云城他刺她一事,便是要让他忆起所有他有愧于她的回忆。
只有这样,只有让他生心愧意,只有让他觉着欠她,她才有机会,让他答应不对父亲下杀手。
一旁的水洛闻言皱眉道,“主子,你这样未免太冒险了。皇帝虽答应不杀相爷,却也只是情急之下为了救你的说辞,可信么?”
“信也罢,不信也可。这是我能为爹爹所做的最后一件事了,若实在无法力挽狂澜,我也无可奈何。”
景颜双目空洞地望着顶梁处的雕龙刻凤图腾,凤鸣低泣,似涅槃前悲凉的嘶吼。
“事已到此,你若再怨自己,也枉费我从艉湖山赶来陪你演这场戏了。”
……………………………………《妃子谋》…………………………………………
两个时辰前,他收到她的飞鸽传信,信上字迹潦草,仅寥寥数字;
深宫谋,愿师助。
苦肉计,救吾父。
羽衣望着信件上所写的字句,字里行间,皆是殊死一搏的必死之心。
他望了眼水洛,沉声道:“正好你来了,随我一起入宫吧。颜儿此劫,九死一生。”
水洛的心闻言一窒,许久方才应下声,“我去牵马。”
她早早便收到凌颇的秘信,让她先回艉湖山候命,洛阳所有埋下的暗士探子统统撤了,相爷早早便算到有这一日,可是为何不明哲保身。
水洛想不明白,依相爷如今的势力,完全可以反咬慕容连城一口,将他连根拨起。为何却甘愿家破人亡,也不愿反击。
“颜儿,刀虽未及心脏,却也元神大伤,你近几日好好休养,莫要再想其它的事了。”羽衣坐在榻前细细叮嘱,“你父亲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师傅……”她艰难出声叫他的名字,“你可否帮我查一件事?”
羽衣微怔,随后道,“你说。”
“三年前,'蓝莲花'凭空出现,害得红衣山庄七十余口灭门,我始终不知原因,我明明记得我将装着毒的瓶子埋了起来……”她侧过脸望着羽衣,凝目问他,“艉湖山上除了师傅和我,还有其它人住么?”
一抹察觉不到的神情在羽衣嘴角浮现,却很快被他掩于浅笑之下,“艉湖山常年雨雾缭绕,除了药王阁,其它地方根本不宜居住,所以没有其它人住在山上,不过颜儿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件事?”
“我埋药的地方,靠近瀑布泉,洞穴多如蜂巢,若不了解地形或跟踪着我到那,根本不可能找到。”景颜的眼中闪烁着一丝晶亮的光芒,一字一句道:“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人用的,并非是我制出的'蓝莲花',这世上除了我之外,还有人会制'蓝莲花'。”
未等羽衣回话,她又自顾自地望着羽衣问道:“普天之下,除了我与师傅之外,还有谁能制出'蓝莲花'。又有谁,能抓到只在瀑布泉生存且数量稀有的布宴蛇做药引?”
羽衣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薄唇轻启,“颜儿,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这世间还有谁能制出像'蓝莲花'这样无药可解的毒罢了。师傅游历四国,见多识广,因此希望师傅能够帮我查一查,四国之中,有哪位高人,能有如此本事。”
羽衣起身,宽大的袖摆扬起,柔和温润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响起,“我会帮你留意的。山上还有些事,你记得好生休养,我先走了。”
说罢,起身,头也不回。
羽衣随于德去账房取了黄金,又交代了御医后续的疗养,方才牵了马离开。
殿内忽地一阵轻风拂来,掀起榻侧的纱幔,又轻轻浅浅地落下。水洛先行离开了,景颜有其它的事情教由她去做。
她闭上双眼,心口的疼痛渐渐传来。有眼泪顺着脸颊滑落,麻草的药效终于渐渐发挥,她沉沉昏睡过去。天地昏暗又明亮起来,朝夕混沌间,她的眼前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想要张开眼睛去望,却总是望不清楚。
耳边传来声声急促不安的呼唤,却听不真切,似乎有人在唤她,“颜妃娘娘……”
颜妃,娘娘。
这个她始终不愿承认,却注定要加诸在她的命运中的称号。
避之不及,挥之不去。
她睁开双眼,望向四周,熟悉却又陌生的布置。
好半晌才想起这是上官燕黎赐给她的惜颜殿。
“娘娘醒了,快去叫皇上。”是心兰的声音,一旁的莫云听到声响也急急地跑了进来,待看到睁开眼的景颜,也是一阵难掩的喜悦之情,“娘娘,你终于醒了,这一睡便是五天,真是让奴婢们提心吊胆了好一阵子。”
莫云握着她的手,又吩咐了一位不曾见过的小宫女去唤皇上,又叫在门外候着的小吴子去传太医,方才收起慌乱惊喜的神色,轻声问她,“娘娘,你饿么?想不想吃些什么,奴婢这就让御膳房做去。”
“是啊,娘娘,这几日皇上每每下了早朝便来惜颜殿看娘娘,一看就是好几个时辰,连裳贵妃都只能眼巴巴望着妒忌。不过娘娘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不容易回宫,怎的又把身子伤成这样,皇上命人将你送回来时,娘娘整张脸都惨白的吓人,我跟莫云惊的好一阵子都没回过神来。这几日萱美人华充媛及白贵人扇常在都来过,送了好些昂贵的药材。对了,德妃娘娘竟也来了,两天前来的,还特意给娘娘求了一个保命符,当真是羡煞众人。娘娘的面子真是大,连一向不出经阁的德妃娘娘都惊动了。”
“心兰,怎么一直念念叨叨的,娘娘刚醒,别扰着她了。”莫云扫了一眼在一旁叽叽喳喳的心兰,心兰虽不甘心,却也忌惮于景颜平日偏宠莫云,便止了声音。
“娘娘,伤口还疼么?”莫云心疼的问她,“这几日奴婢替您换药,每每看到那道伤口,都惊的手抖。娘娘这伤,究竟是谁弄的?下手这般狠?”
景颜的手抚上已结了痂的胸口,指尖能够清晰的触摸到那层疤痕,若说是她自己伤的,任是谁都不可能相信的吧。当**故意将上官燕黎的手覆在刀柄上,便是要让他措手不及,来不及阻止她。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要刺他的,他也是这样认定的。可是她知道,杀了上官燕黎,她什么都得不到。唯有伤了自己,伤得彻底,她才能寻着那微薄的机会。
凤凰涅槃。
重生,本就要经历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疼痛。刀刺进心口时,竟没有她想像的那样疼,至少比之在云城他刺进她背后的那一剑,要轻的多了。
她苦笑道,“毕竟是刺进了血肉里,如今身子面目全非千疮百孔,又怎会好的那样快。”
正当主仆三人唏嘘不已时,殿外传来小吴子尖昂的声音,“皇上驾到!”
莫云心兰忙伏地行礼,上官燕黎换下一身黑色便服匆匆进来,景颜作势要起身行礼,被他斥了一声,“还不快躺下,伤成这样了还非要逞强!”
她却强自倔强地起身,在床上朝他俯首行礼道,“景颜,参见皇上。”
她不从自称臣妾,只因她从未视他为夫君。
他是帝王,三宫六院妃嫔三千。她不过,是沦为政治阴谋的棋子。心已死,又何苦要惦念这些虚礼。
上官燕黎上前,将她扶起,朝莫云心兰道,“都下去吧,命御膳房做些精致开胃的点心送来。”
两人狐疑不解的相望一眼,纷纷应了声是,继而躬身退了下去。
待人都退了下去,他才望了她一眼,见她脸色仍旧苍白不已,人亦是虚弱的紧,他将她轻轻揽在怀里,迫切地问她,“可觉着好些了?伤口还疼么?”
她没有直接回他,而是反问了他一句,“皇上疼么?”
上官燕黎闻言怔住,将眼别开不敢看她,“朕去看看御医怎么还不来。”
却在离开之际被她一把拉住,“皇上,纵使我父亲犯下滔天罪刑,还望皇上念在父亲开国有功护国有劳的份上,饶他不死。”
他起身,背对着她,这番话说得格外艰难,却不得不说:“凌颇已经认罪,此事举国皆知,朕亦想救他,但朕无能为力。”
泪,如断了丝的珠子,滴滴落下。
“皇上是骗我的么?”她望着孤傲陌生的背影,“那日在我耳边说的,统统是假的。即是如何,既然明知你做不到,又为何要说?”
她的声音里没有歇斯底里的怨恨,也没有兴师问罪的斥责。
有的,只是无助和怎样都抹不开的伤感。
“朕……”上官燕黎凝眉望着冰凉的青瓦地面,沉声道:“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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