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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锦衣为王-第88部分

小说: 锦衣为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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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的建文皇子后来被称为建庶人,现在已经五十多岁了,还在襁褓里就关在凤阳高墙里头,这一辈子,就没见过高墙外头是什么模样。
  要是襄王即位,不但朱祁镇这一辈子甭想出南宫一步了,就算是沂王,多半也是和建庶人一般的待遇,关于高墙之内,终生不得出高墙半步。
  天家大位之争,是绝不可能有什么亲情可讲的!
  “对,对对对,你说的对!”朱祁镇恍然大悟。接着就是咬牙切齿。老实说,对于谦他还有点抱愧的感觉,就算是徐有贞说的再有理,于谦在朱祁镇心里还是立过安定社稷的大功,和王文之流是截然不同的!
  他一迭声道:“拿下他们,拿去下在锦衣卫北镇抚司,好生拷问,看看是不是果真有拥立襄王的事。”
  “是,”张佳木很沉稳的道:“一会臣出去,就下令拿人。”
  “对了!”朱祁镇想起什么来似的,他笑着道:“你的恩赏,咱们一步一步的来。但锦衣卫不能再给朱骥那帮人管了。先给你加指挥使吧,印信由你佩带,南北镇抚,由你先接下来。”
  从六品的百户,一步到正三品的指挥,这个恩赏要是在平时,已经足以叫朝野侧目。但非常之变,非常之时,以往的非常之赏还不足以赏全功。
  要知道,历史上的夺门之变,徐有贞这个文臣还封了伯,曹家哥几个,曹钦也封了伯,并且叫他提督三千营,又有面子,又有里子,石亨是由侯爵变公爵,张家哥俩也封了侯,因沾了“夺门”两字封爵升官的武官有好几千人。
  历史拐了个小弯,张佳木这个百户也是夺门的首功之一,就封一个指挥使,在朱祁镇看来,这当然还是远远不够的。
  听着皇帝这么说,张佳木只能又跪下叩首,起身之后,才笑着道:“万岁信臣,授臣以要职,职不敢辞。锦衣卫原本就是圣上的鹰犬,臣司其职,也恰如其份。但南镇抚管锦衣卫内事,北镇抚管诏狱,大权不可落于一人手中,臣最多领一处,多则不敢。”
  朱祁镇笑道:“怕什么,朕待你如子侄,信之不疑就是了。”
  “不是这么说。”张佳木笑道:“不是臣敢驳皇上的话,实在是防微杜渐要紧。而且,留一些进步余地给臣也好,臣毕竟还年不及弱冠。”
  奏对到这会儿,便是曹吉祥也为之动容了。
  这个年轻后生,才不过十七出头,怎么就这么知道谦逊自保之道?
  这会儿正是圣眷最浓的时候,就手答应了,南北镇抚司落在手里,在锦衣卫里大权独揽,以后再封个伯什么的,或是加个都督,朝野之中,也就算号人物了,不枉提着脑袋干昨晚那么一场。
  但这么一谦一辞,风骨尽显,对皇帝的忠心和立大功却不求富贵亦不骄纵的淡泊之志谦和之态,也就叫人印象更加深刻了。
  “倒是和他父亲一个样……”朱祁镇倒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只是自己皱眉想了一会,终又道:“国家名器,原本就是为酬庸之用,不过你说的也有那么点道理。这样吧,非常之时,你先管几天,过一阵子,再看看挑个人去接下来一处好了。”
  “是,臣谢皇上天恩!”这一回,张佳木欣然答应,笑吟吟的又叩了个头,这么着一来,他就算是名言言顺,堂而皇之的锦衣卫指挥使了!
  第131章 抓人
  待张佳木谢恩之后。朱祁镇又接着刚刚的话题,问道:“你刚才说,要分等而处,王文之辈是一等,还有呢?”
  “是!”张佳木答道:“王文等人,丧心病狂,是为一等罪臣。还有一等,臣以为是范广,还有郭登与耿九畴。”
  范广与郭登,还有石亨,算是天顺到景泰年间的几大名将了。
  范广精骑射,得人心,驭下有道,爱兵如子,在关外和保卫京城的战事中,都立有大功。
  郭登则是大同守将,英毅果决,驭下极严,石彪那样的人物,在他手底下也没能讨得了好。让世人印象最为深刻的则是在土木之变时,也先几次拥着朱祁镇来叫大同的关门。郭登则坚拒不开,把个皇帝挡在关外,根本不加理会。
  这样的人,于社稷当然有泼天大功,而且也不是王文等人的党羽,于储位大事,边将一言不发则是格守武臣之道,更是挑不出错来。
  要是连郭登也抓了,岂不是显的朱祁镇心胸狭隘,要报复当年被拒于关门外的旧事?
  这对他的名声,极为有害,这一点,朱祁镇自己一想就明白了。
  于是朱祁镇颔首答应,温言道:“朕绝不会加罪于郭登,范广,此二人于社稷有大功,非那些龌龊文臣可比,至于耿九畴……”他犹豫了一下,接着道:“此人还算清廉耿直,立朝甚正,也非王文辈可比。”
  其实范广与郭登不同,郭登一直在边关为守将,和于谦也不大对付。不象范广,任职京营,算是于谦的心腹大将。
  但把这两人扯在一起,功劳情份都是一样的,仓促之中。先见为主,朱祁镇也算是接受了张佳木的说法,这样一来,就成功的把耿九畴和范广摘了出来,算是一个小小的成功。
  历史上,范广被石亨所杀,耿九畴先罢官,后来心灰意冷,回归乡里,今天有张佳木在,总算是又有了一点小小的改变。
  最后一个,当然也是最困难的一个,当然还是于谦。
  张佳木咽了口唾沫,终道:“皇上,于谦有安社稷功。”
  朱祁镇对于谦观感真的非常不好,再加上徐有贞的话,成见更深。于谦当然对社稷有功,这一条无可抹杀,但对社稷有功,却是薄待他和沂王父子,从这一点来说。绝对无可谅解。
  皇帝板着脸不说话,曹吉祥逢迎帝意,上前道:“虽然曾经于社稷有功,但不能安储位,谄媚奉上,于建储事不发一言,这是大臣该做的吗?”
  “是,于谦于此事有罪。”张佳木很见机,随着曹吉祥说道:“然而罪不至死。”
  到这会儿,他把人分为三等的意思就很明显了。
  王文之辈纯属小人,立捕关押,不审就可行刑处斩。范广郭登之流,立下大功的武将,不必逮捕,夺其官爵,令其为百姓在家闲住也就是了。
  最后是于谦,立有大功,除了不建言立储外,也没有什么大的过错。而且,他跪下一碰首,又道:“皇上,当年杨善迎大驾回,立有大功。但如果没有于谦,恐怕郕王也不会下定决心接他回来,这一点来说,于谦还是有功的。
  虽然如此,朱祁镇心结难解,想了再想,还是顿脚道:“于胡子当然有功。但实在也是郕王心腹,对朕太过凉薄,而且,拥立襄王的事,他有没有插手,还未可知。先抓起来,抓起来再说!”
  争到这个地步,张佳木颇觉无力。
  想一想,还是自己的理由不够充足。还是徐有贞事先的功夫做的好。于谦的功劳是明摆着的,拿这个做理由,根本说服不了皇帝,看来,只有把人先抓了,再来想办法吧。
  但愿这几天之内,能找到一个切实的理由,说服朱祁镇!
  当下只能答应下来,道:“既然皇上要抓,就先抓起来再说。但是臣有言在先,请皇上视于谦与王文辈不同。”
  “嗯,朕会留意!”朱祁镇神色严峻的答应了一声,接着看看外头,点了点头,道:“已经近午时了!”
  原本是辰时。也就是七点到八点之间的朝会已经拖到了快午时,确实也不能再拖下去了。
  当下张佳木与曹吉祥都是肃容而立,一起道:“请陛下临朝!”
  “嗯,朕去朝会!”
  朱祁镇重重一点头,先是肃容静气,调匀呼吸,接着又有内侍上来帮着他整理朝服,然后殿阶下有乘舆伺候,守备的卫士从文华殿一路摆到了奉天殿下。
  帝王威严,在这一眨眼间,尽显无疑。
  伫立在奉天殿外的群臣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不少人连早饭也没吃。早早儿就闻迅入宫,这会儿站在冷嗖嗖的平台上已经两个多时辰了,不少人怀里揣着的手炉早就熄了火,冷的和冰坨子一样,全无用处,平台上又是空旷没有遮拦,小风一直不停的刮着,昨夜一夜大雪,从平台上看过去,到处都是一片雪白,更增寒意。再加上大局未定,也没有人督促着扫街,平台地势极高,能看到小半个内城,这街道上,竟是一个人影也瞧不着,心里头那股子寒意,就更加不必说了。
  好不容易,终于听到大驾御殿的声响,接着就是有人叫起进殿。众臣都是七手八脚的忙着整理自己的衣着,笏板,腰带,乱了一通,接着才按着班次前后,一个个的鱼贯而入。
  入殿之后,当然是三跪九拜,山呼万岁。
  待曹吉祥得意洋洋的叫起之后,众臣抬头,朝御座看过去,自然,是看到朱祁镇面无表情的坐在御座之上。
  于谦先是心猛一沉,接着胸口一疼,但瞬息之后,却又是如释重负。
  他心里暗叹:“这大约是对国家最好的结局了!”
  以于谦手中的实力,说一定能成功防范住政变倒是不一定,但一心稳住朝局,使政变的可能趋于最小。倒也不是太困难。
  但他对立储不发一语,是因为与景泰帝的私情,对京师政变可能的弹压,却也是无束不理,大约就是他本人,也觉得景泰退位,太上复位,沂王得为太子的结果,对大明,对社稷和百姓,都是最好的结果了吧。
  紧接着,当然就是徐有贞宣读诏书,官样文章,不过是扯一块遮羞布罢了。于谦只觉得耳朵嗡嗡的响,徐有贞说的是什么,却是一语也没有听清。
  他只能尽量保持镇定,脸上不带出一点表情来,叫那些看他的人发觉不了一点异常。非常之时,非常之变,唯有力求镇定,才能维持住自己的大臣体统,不教小人瞧了热闹,得了痛快!
  他的表现,果然令得徐有贞非常失望。他有意慢慢的读诏书,一字一顿,声音清朗而得意,一边读,一边打量着于谦。
  但这个老对手还是教他失望了,于谦的脸上,一无表情,求荣得荣,求辱得辱,于谦却是一无所求,立在文官班中,一脸淡然的样子,根本就没有一点儿异常。
  倒是王文等人,此时已经是面色惨白,不少人身上发抖,已经知道大事不妙,必有奇祸当身了。
  宣诏完了事,朱祁镇就挥了挥手,自己转身而出,御殿临朝,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群臣散而退出,不少人都是脸色苍白,张皇四顾,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曹吉祥和张佳木这两个复辟功臣还是相随而伴,簇拥着朱祁镇又回文华殿去了。
  这一次临朝,也就是揭了盖头,大事已定,太上皇算是正式复位了。
  底下的事情极多,还要他们一起携手而行,这一天,可是有的够忙了。
  石亨等人,此时却极是得意。
  徐有贞果然是个角色,昨夜没赶上,今早却是赶上了。看他草诏的样子,必定还是因为事先有过沟通,所以被皇上信任,草诏改元的事,都交了给此人办理,大用入阁,已经势成必然。
  连这个文臣都这样信用,他们这些勋臣贵戚,和皇室关系极深,而且也表明过效忠,就算功劳被人抢了大半,落一点在头上,还是不成问题的吧?
  石亨正挺胸凸肚的得意,徐有贞却是一闪到他身边,轻声道:“武清侯,昨夜未能侧身其中,今天也一无所展,等陛下封赏功臣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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