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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情咒-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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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百利而无一害之事,殿下何乐而不为呢?”

沐冰蓝这番口齿清晰条理分明的晓以利害,听得阎罗连连点头。待她话毕,他又谨小慎微地掐着下巴盘算了一番,想清楚一切的确如她所言、自己并无半分被算计之处了,才赶紧吩咐手下,令他们带沐冰蓝前往底层大牢,面见暮渊。

沐冰蓝跟着一对黑白无常,飘飘悠悠向下而去。

他们从十八层地狱一级一级经过,个中惨绝人寰的酷刑正在历历上演,亡灵们撕心裂肺的惨叫不绝于耳。

沐冰蓝虽无惧意,却也听得胸间闷胀,仿佛有一块硬硬的东西正乘着渐次上涨的胃液升了起来,一直卡到喉咙里去。

好在正当她就快要憋得头晕脑胀的关口,脚底突然被什么东西一挡,整个人便停住了。

她举目望去,正对上黑白无常因为恭恭敬敬弯下腰来而送到她眼前的头顶:“郡主,就是这里了。”

沐冰蓝点点头,对他们说一句“有劳”,就举步向前走去。

前面是一道阴沉狭仄的木门,门口立着一只足有一人高的秃鹫。

沐冰蓝虽是初次到此,却也已经从那部潍历史书中得知,这是天庭知道倾地府之力亦不可能将暮渊关押得万无一失,因而专门派在这里看守他的噬灵鹫。

这只大鸟力大无穷,凶狠无比,更妙的是毫无智慧,不可驯化。它只知道自己的任务,就是但凡有外来的人要进入门内,他身上的哪个部位过了它所站立之处的那条地线,它就将哪个部位啄下来。

对暮渊则是反过来,他但凡超出噬灵鹫脚下的地线,任他身上哪个部位过了,就都要被啄下来。

唯一能够控制噬灵鹫的东西,就是在历次群鬼之乱当中战死的那些天庭将士的腐肉。

然而天神与凡人在许多方面并无二致,譬如说,都求一个死后保有全身,尸体不受折辱,故而自愿献出尸身腐肉的天庭将士寥寥可数,这件东西也就异常珍贵。

自噬灵鹫被派至地府,那些腐肉也就被交给了阎罗看管,所以只有他派出来的人,才有可能进到这道木门之后,见到暮渊。

沐冰蓝看着黑无常掏出一块手掌大小的东西向噬灵鹫扔了过去,噬灵鹫身上原本一根根硬刺般耸起的羽毛果然立即就柔软下来。它霎时间仿若变成了一只一心只想要讨好主人的鹦鹉,衔着那块腐肉就踱到一旁美美地吃了起来,还时不时发出鸽子般低柔的“咕咕”声,俨然在美食面前全面沦陷,堕落成了毫无斗志的家禽。

沐冰蓝正自看得发笑,忽听得白无常在一旁提醒道:“郡主请尽快。这噬灵鹫喜欢的这吃食实在不多,好在它吃得甚慢,郡主若能在一个时辰之内出来便是最好,若是迟了,可少不得要费上一番周折呢。”

一听这话,沐冰蓝便敛容肃颜,答一句“正该如此”。她看黑白无常在门外止步不前,没有继续随行的意思,便疾步上前,自行推门进去。

暮渊被囚的这个地方是地牢底层,阴冷潮湿,四下里暗沉沉的。四面墙上各燃着一星油灯,火苗子也就一粒黄豆那么大,看起来好不凄惶。

这里是地府暗夜,就是沐冰蓝这样在阳间鬼地能够视物如常的眼神,片刻间也浑如半盲。

沐冰蓝刚回身把门掩上,就听见一个低沉得略嫌嘶哑的男声问道:“是谁?”

他的语气并不友善,但沐冰蓝觉得他的不友善并非出于对自己、或是对任何人有怎样的深仇大恨,而仅仅是因为他已经在太长太长的时间里,太不快乐了。

这样的一番理解让沐冰蓝的心酸酸的软了下来,她谦恭有礼地答道:“晚辈涪安沐冰蓝,为阳世当朝之郡主,特来拜见暮渊上神!”

她一言答毕,并未听见暮渊有什么反应,便迈开步子,向着他方才发出声音的方向缓缓走去。

走了约莫十步,沐冰蓝的眼睛渐渐适应了这里昏暗的光线,便慢慢看清了对面的墙边正立着一具高大魁伟的躯体。他并未遭受绑缚,也不见任何刑具在身,也就是说,他其实是自由的。就在她进来之前,他也许是正贴墙坐着,只因为她这个陌生的外来者突然闯入,他才本能地站起来,做出不知是戒备还是迎客的姿态。

在一瞬的惊讶之后,沐冰蓝旋即了然:其实,不需要任何刑具甚至绑缚,单是将他同自己的回忆一并遗弃在这里,漫无尽头地蹉跎下去,本身就已经是无法超脱的永刑了!

她方才一句自禀身份不见回应,此时就有些无所适从,只得在离暮渊还有五步的距离之外站定,望着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暮渊的一头黑发散乱地披了一肩,双颊凹陷,形容憔悴,只有一双目光炯炯的眼睛,轻易地洞穿了室内的黑暗,直向沐冰蓝打过来。

第124章 明辩情理

暮渊对着沐冰蓝默默地打量了一会儿,才终于再次开口:“郡主殿下,你是生魂,而看你的气息,你是伏魔人,且是凡胎肉体所能练到极致的伏魔人中的最高手。

伏魔人来见我,除了想要请我帮忙驱鬼降魔,我再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由头。

不过你既然抽得出功夫来见我,自然也可以把这些功夫用在精心准备、厉兵秣马上,故而这世上任何鬼灵,你要收服它都不在话下,又何必屈尊下降?”

沐冰蓝在心里悄悄倒抽了一口凉气。她先前还在为怎样同暮渊开口道明来意而费尽心思,没想到暮渊如此通透犀利,一针见血,完全省却了她的这番功夫。

钦佩夹杂在感激里面,让沐冰蓝颇为激动。她索性化颔首为欠身,对暮渊行了个礼:“上神所言丝毫不差,冰蓝此番前来,正是有求于上神。

不敢对上神有丝毫隐瞒,上神此时所见,仅为冰蓝灵体,冰蓝肉身却……因为一些伤病的缘故,无法达到如此功力了。”

解释了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无奈之后,沐冰蓝便把紫渊门意欲调用鬼兵谋反作乱的企图一一说明,而后再道:“冰蓝当日离京重返师门,同师父说起了自己童女之身已破,功力锐减过半,且不知尚需多少时日方能恢复当日之功。

师父听后,当即面露忧色,言道恐怕冰蓝终此一生都无法再复先前之勇了,一如她老人家自己,因为当年入门之时便已为人母,此后虽然勤学苦练长逾廿载,却始终不曾达到冰蓝学艺八年所企及的境界。

我们师徒二人相对发愁,便终于想到了师祖大人。冰蓝的师父,当年师从一位苜蕤上人,这位苜蕤上人便是冰蓝的师祖了。”

听到这里,暮渊原本就锐光烁烁的眼睛越发明亮,叹道:“苜蕤!原来是她!”

沐冰蓝心下一凛。她从当日苏蕙珏请出师祖的手段,便已猜出这位师祖绝非凡人,如今见到暮渊的反应,更加印证了心中的猜测,一时之间却也捺不住那份惊叹。

暮渊被囚在此已是数千年,那么他所认识的人,少说也活了几千岁,这位苜蕤上人,当然是非神即仙了。

但此时并非谈论这些无关紧要之事的时候,沐冰蓝便把心中这份兴奋与好奇暂且按下,接着说道:“想到师祖之后,师父便焚香祷告,请师祖前来相见。

不出片刻,师祖果然翩然驾到,听我们陈说苦恼之后,也不多话,只指点道,历代皇宫之内,都会存有潍历史册,我们只要找到这部史册,便能找到此难的解法了。”

沐冰蓝一说出那“潍历”二字,就见暮渊眸色一暗,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样,直带得他整张脸上都仿佛颜色一沉。

沐冰蓝该交待的来龙去脉都已言明,只最后这望他出山相助的请求,一时之间但觉难以挑明。

毕竟,真正的难点就在这里。潍历往事,既是能激得暮渊慨然出手的关键,同时却也是会令他断然拒绝的根本。

是成是败,皆在此处了!

暮渊默然片刻,尔后突然冷笑了一声:“呵!所以你的意思是,请我去对付紫渊门,这是苜蕤的主意了?”

沐冰蓝赶紧垂首回道:“冰蓝不敢妄作此议。师祖当日只提到了潍历史书,至于史书中究竟有何奥妙,她老人家确然一字未提。

冰蓝愚钝,拿到史书后冥思苦想,读来读去都只看见了最功丰绩伟的,故而除了暮渊上神您,冰蓝就再也想不到别的强援了。”

她这一番巧舌利齿,小心翼翼地把对暮渊的一番恭维融入其中,不着痕迹。

然而暮渊听后,却似乎全然不为所动。只见他仰起脖子,发出一道撕锦裂帛般的长笑,这笑声听在沐冰蓝耳里,只觉得凄厉至极,全身的鸡皮疙瘩都一枚一枚立了起来,鼓鼓地饱胀着,仿佛再下一刻就要扛不过去,一个个爆开,替他喷出血泪来。

好在暮渊的笑并未持续太久,似乎就连这样苦到极致的假笑,他也没有心力去长加维系。

他止了笑声,重新开口的时候,语气里便多了几分阴森森的恨意与恶狠狠的怒火。

“小丫头,别以为你说几句好话,又一个劲把话头往什么紫渊门黑渊门上引,就能把老子骗得连自己是谁都忘了!你知道你要我做的这是什么事么?保护你们的皇帝——哼!”

他这声“哼”仿佛是一大团有形有体触手可及的火气,因为实在太大,而从整个鼻腔与口唇之间同时喷涌而出。沐冰蓝离开五步之遥,都似乎被一股大力掀了一下,险些站立不稳。

“皇帝……光是想到这个词,我都恨不能一把抓住他,生吞活剥,开膛破肚!”

这样的反应,原本也在沐冰蓝的意料之中。她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等着他原本棱角分明掷地有声的怒气略微沉淀下来,才清晰地叹出了一口长气。

这口长气,她是有心替他把那口刚刚沉淀下来的怒气驱散消化。

“上神之心,冰蓝不敢妄称了然,不过,上神……”

她向前跨了两步,再加上方才暮渊于狂乱之中不自觉地上前了一步,俩人便已经面对面近在咫尺了。

暮渊身形魁梧,而沐冰蓝纤细娇小,她站在他的面前,完全笼罩在了他的阴影里,弱小到不堪一击。

但这个不堪一击的女子,此时正毫无畏惧地扬起莹洁如玉的小脸,不知天高地厚的举动,带出来的却是令暮渊几欲忘形而不能自持的一句话——

“仇恨这样丑恶狰狞、教人痛入骨髓的东西,您尚且有勇气将它千年万载一力承担,为何竟不敢回过头来,看一眼您心中那份痴缠不去的爱恋呢?”

暮渊虎躯一摇,浓眉拧结,哑着嗓子颤声说道:“你、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沐冰蓝抿了抿嘴唇,是一种充分感受到对方苦楚之后,将这份苦楚和声咽到自己心里的姿态。

她轻柔地说道:“我说的是子冉上神,您自然知道。”

“子冉”这个名字令暮渊摇摇欲坠,他踉跄倒退数步,靠在了墙壁上,低下头别过脸去,不知是不愿再看沐冰蓝,还是不想让沐冰蓝看到他脸上的神情。

沐冰蓝立在原地,并不去追逼他,只仍旧用刚才的语气柔声说道:“上神,您之所以会有【文】这么深重的恨,全是因为您有更加【人】刻骨铭心的爱呀。这爱一【书】日不灭,那恨也便【屋】一日不消——上神,您用情如此,痛不痛?苦不苦?

您为了守住这份不愿放手的爱情,甘愿受这仇恨折磨,上神,您不知道冰蓝有多崇敬您!”

暮渊慢慢地转过头来,尽管已在意料之中,他那满脸仿佛一瞬之间山洪暴发的泪痕也还是令沐冰蓝触目惊心。

她假作不见,又轻声问了一句:“上神,您在这里囚居多年,可知道子冉上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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