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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醒来时的一记阳光-第34部分

小说: 醒来时的一记阳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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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亮得惊心动魄。

  原来她并没有睡着,他看见她张开了眼睛,没有了之前的病态,眸色清亮如水,无声的传递出渴望,牢牢的看着他,一动不动。

  心跳微微失律,展泽诚勉强稳住心思,转身去拉窗帘。可她仿佛孩子一样,拉住他的手臂,就是不让他离开。

  他只能重新坐下,抚着她的脸:“我不走。我去把窗帘拉上,好不好?”

  彼此的距离这么近,洛遥默不作声的看着他,忽然攀上他的脖子,扬起脸吻他。

  她的嘴唇有些干裂,和他的唇相贴的时候,微微有些刺痛感。可是很快,灼热的气息温柔的修补起这些干裂,她紧紧贴着他的身体,只是一心一意的吻他。

  一道道的闪电划过,将室内照得忽明忽暗。

  展泽诚的身体僵直了片刻,终于彻底放弃了去拉窗帘的想法,反手用力抱住她,似乎想要把她镶嵌进自己的灵魂深处。

  唇齿缠绵了很久,洛遥觉得喘不过气,微微向后一仰。可能只是因为这不经意的一仰,他便顺势压了过来,直到两人一起跌落在零落的枕头和被褥中。洛遥身上的T恤是展泽诚的,实在太大,微微一动,轻而易举的掀起了一处衣角,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她的腰肢纤细而柔软,只要一手便可拢住。他的手覆在上面,仿佛给她的身体点燃了一把火。

  他半撑起身子,微微离开她甘甜的气息,从上而下的看着。她的脸颊上已经浮起淡淡的红晕,仿佛是觉得怕冷,又像是舍不得他忽然的抽身,不依不饶的伸出手去,拉住他的衣襟,想要把他拉下来。

  展泽诚勉力控制着自己,因为克制,声音黯哑低沉:“洛遥,不要闹了。”

  他忽然记起林扬的话:“电疗之后,可能出现的症状包括短暂性的失忆和意识空白……”

  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等到她真正的清醒的时候,是不是又会后悔?又会像以前那样恨自己?

  这个想法仿佛是一盆冷水,瞬间将自己淋得湿透,头脑也倏然冷静下来。展泽诚一点点起来,离开她,而她怔怔的看着,并没有阻止。

  就在他几乎已经成功的离开她一臂距离的时候,洛遥忽然坐起来,抱住了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肩膀的地方,声音轻轻的发颤:“不要走……展泽诚,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

  她的拥抱很勉强,因为他离得那么远,她够不到,只能死命的攥住他的衣服,嘴唇微微的翘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楚楚可怜。

  这句话,这个动作,终于成功的瓦解了他残存的理智。

  展泽诚一点点的靠近,任由她抱住自己,又轻轻的抬起她的脸:“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在雷声轰鸣中看着他英俊的眉眼,声音很轻,可是口齿清晰:“我知道。展泽诚,我想你。”

  她下巴微扬,轻轻的含住了他的唇。他的唇很薄,却很炙热,只是在一瞬间后,毫不犹豫的回应她的亲吻,这一次,他拥着她,很直接的落在了柔软的被褥间。

  洛遥的衣服已经被褪下来,肌肤白皙而轻薄,仿佛是是最好的素锦。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锁骨,用最后的力气克制自己,又问了一遍:“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她只是微笑,似乎还有些羞涩,可是不语,轻轻吻在他的胸膛上。

  他的身体轻轻一颤,目光亮得像是暗色中的明珠,熠熠生辉。

  终于没有了最后一层顾忌,他的手指插进她的长发,慢慢的下滑,隔了凌乱而顺滑的长发,捧住她的脸,温柔的吻下去。

  窗外的雷声和闪电已经渐渐的小去,化作了绵绵春雨,轻柔的拂在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焕发着带有灵气的生机。

  洛遥的伏在他的胸口,沉沉的睡去。他的手还贴着她的光滑柔软的脊背上,或许是刚才太激烈了,触手还有温热的湿意。他小心翼翼的掰过她的脸,被汗濡湿的长发贴在如玉的脸颊上,嘴角还噙着一缕,稚气得可爱。

  他的手滑过她单薄的肩胛,柔声问她:“去冲个澡好不好?”

  她皱皱眉头,双手环住他的腰,抱得更紧一些,又似乎因为被打断了香甜的的梦而不满,继续睡觉。

  水温调的很适宜,恰好能冲走身体的倦涩。展泽诚小心的将她的长发挽起来,亲吻她的眉梢:“有没有感觉好一点?”浴室的灯光十分的柔和,洛遥并没有睁开眼睛,却还是觉得刺眼。他用很柔软的毛毯将她的身体裹起来,最后打横抱起来,放回床上,相拥入眠。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展泽诚比她先醒,身体微微一动,她就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紧紧的贴了过来,十指交扣着,生怕他离开。

  淡黄的被子掀开了一角,他看见她的胸口,肌肤如玉,却印着深浅不一,或深红、或浅紫的痕迹。昨晚的记忆仿佛是最烈最醇的伏尔加,他想起来,嘴角是淡淡的一抹微笑。

  三年的等待,换来这样的一晚,他本该满足的。可是这样的美好,几乎将所有的痛苦的抹煞了,从此之后,又该怎样再去逃离?

  林扬在客厅看报纸,抬头看见他:“她还没醒过来?”

  展泽诚点头。

  “她昨晚睡得还好吧?”

  展泽诚不知道怎么回答,片刻之后,薄唇抿起来:“还好。”

  林扬很敏锐的看他一眼,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又打量他,目光疑惑:“你不要告诉我……你们……”

  她到底是年轻女孩子,脸微微涨红了,急得站了起来:“你说吧,有没有……那个?”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她很久,转开了目光,淡淡的说:“会对她的病情有影响?”

  她指的并不是这个。

  “展泽诚!我已经告诉你了,电疗之后,人的记忆会出现短时间的衰退,意识也会空白,你……你在这种时候还这么做……”林扬语无伦次起来,“在她不清醒的时候,你怎么能这么做!你……”

  他的眸子极黑极亮,像是反复在斟酌这句话,最后面无表情的打断她:“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仿佛这是最后一句解释,他离开。林扬站在原地,脸上是复杂至极的表情,再伶牙俐齿、再波澜不惊,此刻也只能叹息。

  这套宅子是在半山腰,从落地窗望出去,屋后的草坪仿佛一卷湖绿色的顺滑绸缎。天气很好,阳光将淡淡的暖色调流转,陈铺在柔和的绿色上,美丽如同清浅勾画的水墨。

  他指间的烟燃了很久,灰白枯槁的一截烟灰,或许是因为他的身形一动不动,烟灰并没有坠下,仿佛凝滞而凋谢的时光。

  林扬犹疑着回头望了一眼:“我已经上去看过她,她醒了。”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并不回头。

  “那……我出去了……”

  “对不起。错怪你了。”展泽诚突如其来的插了一句,“查出来了,那些资料是你们治疗所的xx泄露出去的。”

  林扬心里咯噔了一声,那人是自己的助手,自然也是可以接触到病人的卷宗的。她勉强笑了笑:“怎么会是他?”

  展泽诚指间那截烟灰扑簌一声掉在了地上,转过身,轻描淡写的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林扬只觉得好笑:“要说有钱,还能有谁比你更有钱?”

  他并没笑,仿佛被无形的寒意胶着住了表情,轻轻的眯起眼睛,下颌的线条凌厉:“他已经离职了。”

  她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你准备怎么做?”

  似是能剖开至人心深处的利刃,展泽诚的薄唇微微一抿,极浅的笑了起来:“不会怎么样。”他随口换了话题,“她现在的情绪,适不适合出门?”

  林扬略微思考了一下:“嗯,出去走走是不坏。可是……”她看了眼茶几上的报纸杂志,“外面会不会……”

  展泽诚点了点头:“你放心。不会再有那样的事发生。”

  她看着他上楼的背影,忽然想起了刚才自己翻的一本杂志。她愕然停留在某一页上很长时间。这条新闻有足够的爆点,只一天时间,压倒性的盖过了之前的头条。这个男人,比自己想象的要可怕的多。她微微的摇头:被这种人爱上,究竟算是幸运,还是不幸?

  展泽诚再度推门进去的时候,春天的阳光,正落满了自己的卧室。

  床很宽大,床上的那个人背对着自己,迎着阳光,抱膝坐着,仿佛就是猫咪最喜欢的绒线团,缩成了很小很小的一团。

  他合上门,就这么站着,有几分钟的时间,竟然不敢惊动这个房间的一切。他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或许害怕她一回头,依然是以往的样子,冷冷的看着自己,呼吸中都透着疏离。又或许在害怕昨晚的一切,她的爱恋和缱绻,都只是自己的臆想。

  可并不是的。

  她转过头,透亮的眸子像是水晶一样,在他身上滑过,然后轻轻的微笑:“我睡了多久?”

  他低低的“唔”了一声,并没有回答,只是走到她的身边,就像很久很久以前那样,隔了松软的被子,伸手抱住她。许是闻到了太阳的味道,触手暖意融融,许是被子太松软,她被裹在其中,轻柔的叫人觉得怜惜。

  自己的世界只剩下这个拥抱、和怀里的这个人,他屏住呼吸,连眼睛都不敢眨,金色的光线刺进眸子里,只余下一片干涩。

  很久之后,洛遥轻轻动了动身体,声音有些发闷:“展泽诚,为什么我一直觉得自己脑子里有很多空白?身体都是轻飘飘的。”

  这句话淡淡的,不着痕迹的落进展泽诚的心里,却仿佛是一根尖锐的鱼刺,扎进了心口最柔软的地方。他将她放开,长久的凝望, 依然说不出话来。

  洛遥低下头,将脸埋在了他的肩上,低低的说:“这样真好。”

  究竟是哪里好,她也觉得茫然,她想要仔细的去想想,可是脑海里仿佛缭绕起浅浅的云雾,将那些往事、连同炽烈的情感,一并遮掩去了。这层云雾多久会散去,而散去之后的世界会露出多么狰狞的真实,这些遥远的问题,她并不愿去多想。

  他去吻她的眉梢,微笑着说:“医生说你最好出去走走。”顿了顿,又说:“要不要去看看敏辰?”

  这个建议无疑有着很大的诱惑性,她的目光倏然亮了亮:“可以……出去么?”

  他只是笑:“为什么不能?”

  出门前,洛遥又有些踌躇起来,车子就在门口不远的地方安静的等候,那一步就在脚下,可她却跨不出去。

  展泽诚牵着她的手,似乎想起了什么,仿佛变戏法一般,从身后拿了一定棒球帽出来。他给她戴上,又理了理洛遥的头发,微笑:“好了,现在没人会注意你。”

  洛遥嗤的一声笑了:“我又不是明星。”到底自己伸手压低了帽檐,和他一道坐进车里。

  一路亦是无言,他不放开她,只是十指交互扣着,反扣着她的掌心,放在自己的身前。暖气拂在自己的颈间,有着奇妙的微痒的感觉。帽檐的阴影遮住大半的脸颊,他又近在身侧,这种感觉叫人安心。

  车子停在医院的地下车库里。整个空间巨大而黑暗,仿佛是铺天盖地的尘埃笼罩着,光线微弱。或许是太安静了,只听见了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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