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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书屋2002-01-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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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唯理念哲学家也不时涉及感官:“心灵很像眼睛:当它停留在‘真理’和‘存在’照耀的地方,就感知和理解,并且放射出智慧;一旦它转向昏暗模糊的或变化和消亡的东西,它就只好对其作出鉴定,他茫然不知,四处摸索,一会儿这样看,一会儿那样看,智慧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共和国》)文艺复兴巨匠达·芬奇更是高声赞美视觉:“被称为灵魂之窗的眼睛,乃是心灵的要道,心灵依靠它才得以最广泛最宏伟地考察大自然的无穷作品。”(《论绘画》)他因而赋予视觉“最高贵的感官”的称誉,并得出“能使最高感官满意的事物价值最高”的结论。德国大哲学家康德也认为:“没有抽象的视觉谓之盲,没有视觉形象的抽象谓之空。”还说:“只有与感性世界密切配合,伟大的思想才能产生。”叔本华曾说,推理是女性的,因为只有在它从外部接受到什么之后,它自己才能“生产”。首倡“知识就是力量”的英国哲学家弗兰西斯·培根也说:“看不见的东西既然很少能观察到,或者根本观察不到,所以当视觉停止的时候,思考一般也就下来。”(《新工具》)美国盲人姑娘海伦·凯丽写过一篇文章,表达她最大的人生愿望,题目就叫做《假如给我三天光明》(There Days to See),可见,在她心目中,视觉有着与生命同等的重要意义。   
    视觉的地位既然如此尊贵,“要看”的欲望也就远远比其他欲望要难以满足。人类社会发展史及文化形态,从生存方式分,有采集、渔猎、游牧、农耕等文化阶段;从所用物质材料分,有石器、青铜器、铁器、石油等文明形态;从意识形态分,有原始、奴隶、封建、资本、社会主义社会;从科技水平分,有农业、工业、后工业、信息社会……我等既非社会学专业研究人士,也就没有学术理论的顾忌。依愚之见,能不能说,人类发展史,就是一部不断从“要吃”向“要看”发展进化的历史,主要分三个阶段:一、以获取、增加现成自然存在物为主,其手段有采集、渔猎、游牧、农耕等,不用说,都是为了解决“要吃”的基本温饱问题。二、以加工、转换自然物为主,即工业革命,极大解放了生产力,实现了人类由“要吃”向“要看”的过渡,著名的“恩格尔系数”(即食物支出占家庭收入比例50%以下者为小康型社会)就是在此时提出的,满足人类“要看”欲望的电影、电视、旅游等产业也出现在此阶段。三、以创造自然没有之物为主,是为信息时代,此阶段主要满足人类“要看”的欲望,所谓“眼球经济”、“视窗文明”、“视觉冲击”,就都出现在此阶段。   
    有位名人说过:“眼睛比嘴巴更贪馋,无穷流转的美丽风景是供养眼睛的美味珍馐。”欲望越高级,满足的对象及手段就越复杂。与“要吃”相比,人类“要看”的欲望更加复杂与“奢侈”,目前还看不到有满足的迹象。据悉,发达国家只有约3%~5%的人口从事满足“要吃”的农业劳动,就是一个证明;而从事满足“要看”的“眼球经济”,不断推出“XX视窗”软件的微软公司总裁比尔·盖茨拥有几百亿美元的财富,据说为目前人类首富,同时还造就了数百个千万、百万富翁,这一事实可以反证人类“要看”的需求有多么强烈,现代的视觉消费是多么“奢侈”!即使在古代,视觉也尽显奢豪。周幽王所宠幸的褒姒,性不嬉笑,幽王尽举边防报警的烽火,假招各路诸侯,褒姒方破颜一笑。只为“要看”佳人一笑,而这一“笑”也就不过几十秒钟,竟然让远在边疆的将士奔波了几个昼夜赶至京师,“费用”可谓不低。更高的代价还在后面:异族入侵,周朝再燃烽火,诸侯以为儿戏,竟不出兵,幽王战败被杀——为看一眼佳人的笑容,竟付出了亡国的代价,真够得上“奢侈”了。当然,这里已超越了视觉范畴,似乎还有点政治问题,因为从此周朝国势日衰,天子权威日降,最后演变成春秋争斗。   
    人类所说的享受、审美,多与“要看”的视觉活动有关。所谓求新、求异、求奇,一般均与视觉有关。虽然目前关于美的定义还仁智互见,莫衷一是,但从无人怀疑:没有视觉参与的审美活动是难以想像的。而无论从物质还是精神角度考虑,审美层次上的视觉要求无疑是极其“奢侈”的。要满足这种“要看”的欲望,首先听到的就是钞票那强有力的发言。据说,《埃及艳后》仅一个场景就花费了百万之巨,才获导演通过。梵高、毕加索的一幅名画动辄拍卖至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美元,美国电影界一次大片的投入均在几千万之上,美国迪斯尼乐园一天接待游客百万人次,其门票收入可想而知。一次巴黎时装发布会搅动得全球女士心旌摇摇,T型舞台上名模的身价也随着时装扶摇直上。各种眼花缭乱的国际、地区性选美活动,各种声势浩大的足球、篮球、网球联赛,耗资巨大,球星们的身价也是动辄以百万、千万计。此外,各种国际体育盛会,为了满足人们“看一看”的愿望,制作出虚幻的影像,光是开幕、闭幕式就耗费了多少财富,而后是人去场空……是的,这背后无疑需要金钱的支撑,而“支撑”着金钱的,无疑是人们“想看一看”的视觉欲望。无论是球星、名模、影星的年薪,还是各种演出的巨额费用,最后终究要归结于人类的每一个体“想看”的欲望,否则没有此类产业可以立足;无论他们的年薪有多高,都起源于我们内心“想看一看”的蠢蠢欲动的愿望。可以说,是人类心底“要看”的欲望,给那些娱乐界、演艺界、时装界、IT业、旅游界的明星大腕们发工资,包括你和我。心底“要看”的欲望一丝一缕地散发出来,经过曲折的道路和人类复杂的操作,最后铸就了一个又一个明星,成全了一个又一个行当,打造出一个又一个产业。为制作魔幻般的影像、弘丽壮观的场景,以满足视觉的奢望,节日的夜空,升起绚丽的焰火,人造的幻象只停留短暂瞬间,惹得人们一阵欢呼,随后不过“看”几个小时、几十分钟甚至几秒钟,而准备它们却要花费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   
    目前,日见火爆的旅游业,主要解决的也是人类日益增长的“要看”的欲望,所谓“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相看两不厌,独有敬亭山”,都逃不脱一个“观”字或“看”字。如果剔除了视觉,旅游也就减色不少。旅游、休闲,都与视觉有剪不断的因缘,翻阅一些旅游归来的文章,也主要是说视觉感受不少。旅游中,有时把体能消耗到极限的目的,就是为了看上一眼险峻秀美的风景。笔者足迹所至的黄山之天都、莲花二峰,泰山之玉皇顶,庐山之三叠泉,涞源白石山之云都峰,都感觉体力已经耗尽,有时完全是麻木的抬腿放腿,放腿抬腿。正如余秋雨先生所描绘的:“山峰无穷尽地一个个排列过去,内心已无数次产生了此行的后悔,终于连后悔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得在默不出声中磕磕绊绊的行进。”(《庐山札记》)余行到此,颇有同感,到达三叠泉欣赏瀑布不过十余分钟,可路上却走了几小时——而且是几乎耗尽生命能量的几个小时!于此亦可见视觉的短暂享受是多么的奢侈,刹那间美感要付出多大的代价!2001年4月28日至5月6日,美国大富翁丹尼斯·蒂托乘坐俄罗斯联盟TM—31号飞船遨游太空,开始第一次私人航天旅行。蒂托为此支付了二千万美元,回来后连说:“这样的太空之旅,值


农耕时代的最后一抹余晖
? 刘 壮
 
 
  一切都在成为过去,悲剧或喜剧都已落幕。今天,当我们顺着时间上溯,发现虽然诗人们或这或那地走向了沉寂,但那些当时就卓尔不群的诗作却在繁芜的园地里挺立,闪烁出象牙般的光辉。在新诗发展史上,他——海子,成了一个令人无法回避的话题,也是一个充满陷阱和诡异的话题。   
    海子多次表达了他对德国诗人荷尔德林的推崇,认为他是“纯洁诗人、疾病诗人的象征”。并且对荷尔德林的遭遇表示了最大的愤怒:“不幸的诗人啊/人们把你像系马一样/系在木匠家的一张病床上。”不仅如此,海子还自觉地引荷尔德林为同道。当他去世一个多世纪之后,海子还深深地表达了对他的思念:“我永久永久怀念着你/不幸的兄弟 荷尔德林!”   
    在欧洲文学史甚至德国文学史上原只能说是默默无闻的早期浪漫主义诗人荷尔德林,是因为受到海德格尔的推崇和阐释而大放异彩的。海德格尔在谈到他自己为什么选择荷尔德林的理由时说:“我们之所以选择了荷尔德林,并不是因为他的作品作为林林总总的诗歌作品中的一种,体现了诗的普遍本质,而仅只是因为荷尔德林的诗蕴涵着诗意的规定性而特别地诗化了诗的本质。在我们看来,荷尔德林在一种别具一格的意义上乃是诗人的诗人。”海子也正是因为上述原因而把荷尔德林作为自己的思想源头之一。   
    我们今天所探讨的关于荷尔德林的意义,全部来自海德格尔的阐释。但是,海德格尔不但不是以普通文学家(诗人)的身份来解读荷尔德林,而且也不是以通常的思想家或哲学家的身份来研究荷尔德林的,他完全是站在他自己的基础本体论立场上,将荷尔德林视为一个在诗歌中重建“此在”的诗人。从此出发,有着严重颓废倾向的荷尔德林的诗歌,被赋予了不断延续着的、超越时代的意义。所以,与其说海子崇拜荷尔德林,毋宁说是海德格尔的哲学吸引了他。   
    正是在海德格尔的导引下,海子一开始就对“此在”寄予了极大的关注:   
        在夜色中   
        我有三次受难:流浪、爱情、生存   
        我有三种幸福:诗歌、王位、太阳      
    如果我们把这首诗放入海德格尔的哲学式诗歌分析体系,就可以认为:本诗中的“夜色”,也即海德格尔(荷尔德林)所指之“时代”,而“夜色”本身又象征了人类所处的虚空的“世界之夜”。诗人表达出对“自我”存在(也即此在)的最大的关注。诸神已经退位,上帝尚未来临的世界之夜半,“生存”无疑是最大的苦难。“存在”之中,诗歌成了诗人从此岸走向彼岸的桥梁。“太阳”所能指的希望、光明、澄澈,甚至上帝的显现,成了诗人在黑夜中的最大期待。   
    荷尔德林只是一个颓废的浪漫主义诗人。他作品中表现出诗人面对贫困的时代的无力与信心的丧失。但海子则不同。海子的诗中体现出一种基督般的泛爱情怀,对人世充满了博大的忧患和爱意。这几乎成为他的一些抒情短诗的主要风格。“全世界的兄弟们/要在麦地里拥抱/东方,南方,北方和西方/麦地里的四兄弟,好兄弟/回顾往昔/背诵各自的诗歌/要在麦地里拥抱”。并且海子这种博大的爱不仅限于人类,还投向了广袤的自然:“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正是这种源于人性的爱使海子的作品洋溢着宗教与人性的光辉,使他的诗不是纯粹的哲学的诗化或哲学化的诗,而是具有宗教目光的人性的诗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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