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虐太子妃-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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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猛然抽痛,那般大的恐惧让他再也招架不住,他似发了疯,猛得抓住一思的间,疾唤她,“云落……云落……秦云落……”他是怕,怕他如何呼唤她皆听不见,他怕她和母亲一般离去,永远的离去。
有一股湿热在眼中蔓延开来,仿佛要控制不住从眼眶中冲出来。
大夫机警,看到太子殿下如此在乎一个人,便立马开口安慰,“殿下莫要过于担心,这秦姑娘的伤虽在要害,但伤口并不深,并没有划到最要紧的地方,老夫已为秦姑娘止了血。现在她只是一时昏迷,稍作休息便会苏醒。”说罢他看了眼淳于曦,见他脸色稍稍改变便又继续道,“只是……”他欲言又止,又看了看淳于曦再不敢往下说。他早听闻哲太子殿下性情暴虐,倘若治不好这姑娘怕是无命回去,可他也有顾虑,他即便医术再高明也救不了想死之人。
“只是什么?”淳于曦急切,瞄一眼那大夫,便又补充,“恕你无罪。”
大夫听言,便大胆道,“只是姑娘的伤不在手上,在心里。即便华佗在世也难救生无可恋之人。”
“生无可恋?”淳于曦喃喃,那四个字似利剑,深深刺入他心房,又一层的悲苦袭了上来。他悔恨不及,他不知自己究竟干了如何蠢的蠢事!倘若他不曾认错人,倘若没有那时的百般刁难,倘若在大牢他没有要了她的孩子……倘若……可惜世间不会有倘若……
“是,秦姑娘生无可恋才一心只想寻死,倘若能找到她存活的意义,那兴许便能得救……”大夫颤颤,大胆说出设想来。
存活的意义?!一思存活的意义?他心蓦地抽痛,那般苦,那般的疼,那般的酸涩。
大蓝灭,大蓝后宫除了皇后傅云初所有人皆被处死,一思母亲自当也不能例外。承国新帝心狠手辣,主张斩草除根,大蓝原有的皇亲国戚无一幸免。一思除了那个差点害死她的十五皇妹便没有半个亲人。她本来出事就淡然,对世间俗物追求不多,他想不出有什么可以激起她存活的东西来。
大约,大约只有那个人才能令她有存活的意志。大约只有卿月的安危才能激起一思斗志,才能令她有生存下的意志。
淳于曦苦不堪言,痛不欲生,却依旧痛下心来做了一个决定,他要救一思,即便付出所有他也要救一思。
151、生机
黑暗,漫无边际的黑暗笼了一思的整个世界,慢慢的她整个人都那恐怖的黑暗所吞噬。
世间在一思眼中再没有亮光,一切皆是灰暗的……一切……
一思大约死也不会想到会有那天。大蓝亡……
她曾那般希望大蓝灭亡,她曾那般期盼着大蓝后宫那些女子哭爹喊娘呼喊着救命的场景,她曾那样想锦文帝的政权被人推翻,让他尝尝被人遗弃的被世界遗弃是滋味,可真当听闻那般的事实,她却再不能平静,如何也不能平静。
没了,她所有的一切皆没了,她仿佛瞬间被人装进了一个满是黑暗的瓶子里,与这个世界完全隔离了起来,这里再没有她的牵挂,再没有留恋的东西。
淳于曦因战事而匆匆离去,她本不想进食,是一直跟随的丫鬟求她,说,“太子临走时吩咐过,如若姑娘不食用便杀了厨子。姑娘救救小的们吧……姑娘若不食用,怕是连带小的们也要一并杀头,姑娘救救小的们吧……”
一思心软,便顺了她的意。
吃饭时,她无意问起战事来。问起大蓝。
自打大牢杖责后,她便几乎处在昏迷状态,对外界几乎没有了解。等她醒来时已和卿月去了贺家庄,贺家庄地处山间,本就消息闭塞,又加上她伤势未愈,也只在家里活动,卿月也未曾说起世事,她并不知晓大蓝战况如何。起先又因一直沉静在那般美的梦里不能自拔压根没有想到过大蓝还有母亲,皇叔和五哥。
还是在决定成亲时想到证婚人时,她才想到了母亲,想到了皇叔,想到了行踪诡秘的五哥。她才感叹,“若母亲、皇叔还有五哥在此就好了,他们看到一一成亲一定会很高兴。”她想皇叔一定会非常高兴,小时候皇叔就曾摸着她的头宠溺的说,“思儿出嫁时,皇叔一定送一份史上最大的厚礼,让思儿成为史上最风光的新娘。”
当时卿月只是一震,面色有一丝说不出的异样。她还以为是因为那时他们身份特殊不易暴露,才会使得卿月为难,现在想来,卿月怕是早已知晓答案。
世间大约只有她不知,不知大蓝的近况。
失去卿月后,她便越加不会想起大蓝战况,失去卿月便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她只有悲痛和无奈。如同刚来风潮古都那会,她也是这般的绝望,这般的毫无生气,若不是母亲的坚强,母亲的爱温暖她,她大约还会如死人般颓废下去。
若不是于子来报战事,令她想起大蓝的战事来,她大约早忘记还有母亲,还有待她那般好的皇叔和五哥尚在人间。
她也只是随意问问,并不像知晓多详细,只想知晓她们安好,她便心安。只是她不知能听到如此骇人的消息,早在两个多月前,大蓝便亡了!
大蓝后宫除了皇后未死,全部处死!大蓝皇亲一个不留全部铲除。连皇叔也败了,那个大蓝的常胜将军也败了,没了,一切皆没了……她所有的一切皆没了……她所有的幸福皆被无情的带走了,再不会回来,不会……
一思的心又抽痛起来……既然老天要那般待她,她便成全他,她也一并离去,一并和着家人和着她微薄的幸福离去……她摔了饭碗,砸了菜盆,毫不犹豫就将破碎的瓷片向手腕上划去……如此……她便可以和母亲一起,如此她便可以随着贺修离去……随着她的幸福一并离去……
一思不由心痛,又痛出一滴泪来……那是解脱的泪,她终究可以摆脱这可悲的一切,所有的苦痛便会远离她,来生她可以和卿月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可是,为什么就连这般小的愿望老天皆不能给她,为何老天还要让她留下来接受淳于曦的折磨……
“啪!啪!啪!”那般熟悉的板子声,那般凄厉,她如何也不会忘记,板子落下瞬间麻木,而后撕心裂肺的疼的感觉她也不会忘记,有人在挨着那种痛苦,有人在不停的喊叫,“姑娘,救命……姑娘救命啊……呜呜……”
那般凄厉的呼救声,那般惨烈,似魔咒般一直回旋在耳畔,一直呼唤着她,唤醒她的意识。
她微微动了动,而后便听到更为真切的呼救声,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狠狠的抓住她的肩,有人恶狠狠的冷酷道,“秦云落,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死了,就有上百人给你陪葬,包括那个贺修!和他的家人!你知道,本太子什么都做得出来,你有本事可以试试!!”
152、约定
那般残酷的话语委实令人震惊,一思只觉心神一震,勉强的硬是撑起眼皮来,仿佛忽然注入了一剂药剂,顷刻间便有了斗志,她的斗志因为淳于曦的残暴而又被燃了起来。
贺修,她听到了贺修,他在说贺修。
“你……”她乏力,字不成句,可依旧透着不容忽视的坚毅和愤恨。
淳于曦见她醒来,手上加重力道,他仿佛怒不可遏,冰冷无情的脸上透着冷酷,目光冷而利,咬牙切齿道,“秦云落,你不是想死么,你不是很想离开本太子么?本太子就成全你!你死了,本太子所受的痛苦会加倍奉还给贺修!本太子不会轻饶一个羞辱过我的人,更不会轻饶一个夺走本太子东西的人!”
仿佛要证明所说非+,他从衣袖里取出一方丝帕来,扔在一思脸上。
一思的方帕绣着相同的图案却是每一方都不同,大小不同,布料不同。她和母亲几乎赏赐不到布料,领到的也是些边角料和成年的老布,唯有两块布料不凡,一匹是皇叔给的,说是南秦赠的贡品是上好的雪绸。一匹是五哥将皇后赐予五王妃的锦缎直接拨给了她,为此她还受过十五的打和奚落。
那两匹布,她为母亲做了两件衣裳便没只剩下些边角料,她便绣了九方帕子,自己留了两条,母亲两条,还有便各自送了皇叔和五哥每人一条。
九方帕子她只有留给自己的帕子绣了竹,其他的她安人各绣了不同的花样。
这两方帕子也是她珍惜的帕子,也只在逢年过节见重要客人时才拿出来用,雪绸那方在上台寺那夜遗落了,而锦缎那方却在摘月那夜遗落被卿月拾得。
后来卿月拿给她那方帕子时,她本想要回,他却不依,却说,“此乃我与一一定情信物。”
而淳于曦扔下的这方帕子就是卿月称之为定情信物的那方锦缎方帕。
卿月待这帕子像待她的人,就如同她待那银镯子像待卿月一般。贴身携带,形影不离。
她忽然呼吸不畅起来,她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虑,卿月未死她如何的高兴,可卿月落在淳于曦手中,她不知道淳于曦疯狂起来能做出什么来。
“他在哪里?你将他如何了?”她急问,如何也不能平静自己。
他邪魅一笑,冷冷道,“他现在很好,有吃有住。但本太子不保证将来会怎样?你知道本太子的性情,不高兴了,本太子什么都会做。”他越加邪恶起来,忽然又大声喝到,“好了,打得够了,直接拉出去砍了喂狗!伺候不了主子的奴才,本太子一个也不想见,本太子说过,从来不养闲人!”
一思震惊,揪着帕子只觉疼痛,她虚弱,却依旧不愿放弃,眼前的恶魔令她热血沸腾,她不能如此屈服。
她喊,“住手,你想折磨的是我,又何必为难他人。你想让我活着任你折磨,有何不可,如你所愿!只要你不后悔,我奉陪!”
淳于曦一震,心底似翻了调味罐,五味杂陈不识滋味,可他脸上依旧冷酷无情,勾起唇角邪恶一笑道,“但愿如此!”说罢挥了挥手示意免刑,深深望了一眼一思便离开了房间。
只有于寅知晓那深深一望的寒意有多重,只有于寅和淳于曦自己知晓他眼波里的冷冽代表着什么深意,那是爱……无限的爱……
给读者的话:
加更……
153、疑虑
淳于曦一路无话,冷着脸便往书房走去。
进了房,未等坐下,他便对于寅说,“粮草的事办得如何了?”
于寅一愣,看了看主子毕恭毕敬的回答道,“早按主子的吩咐,将粮草分散开来藏在各个隐秘处,表面上的粮仓里已不到三分之一。”
淳于曦依旧冷着脸,点头示意。已勒城的地势条件,这战势必要拖上一段时间,粮草充足乃是必要的先决条件。他明白这个道理,敌军一定也明白这个道理,倘若混进个奸细来,烧了粮仓,那后果不堪设想。将粮草分散以防万一,即便没有最坏的事发生,未雨绸缪也是必要的。
他停了停,又问,“于茂回来了没有?追查的如何了?”贺家庄一战,黑衣人几乎全部被杀,只俘虏了一个,逃了一个,他派了于茂追踪而去,而掳的那个人却在他问话时,咬毒自尽了。
淳于曦一直在思考这帮突然冒出来的人到底来自何处?他们的目的好似也只为一思。谁会对一思如此上心?更诡异的是一思的行踪那般隐秘,朝中除了他和父皇知晓,只有安排此事的跟随父皇多年的刘公公知晓,其他再没有